往后院走时,她路过了传闻中的“菜地”。
旁人家的庭院均是花花草草,裴渠家的庭院则种满了可食用的菜。南山走近瞧了瞧,菜叶上还挂着水珠子,看着新鲜可人,竟也有几分清爽的养眼之貌。
她正凑近了看时,身后忽蹦出一个管事老头来,黑着脸同她道:“郎君不喜旁人对他的菜好奇。”
“哦。”南山转头微笑,随后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道:“郎君亲手所植,自然极其金贵,是某唐突了。”
瘦小肤白的管事老头却仍旧没好脸子给她看。
气氛尴尬,南山遂又问道:“郎君平日里都起得很早么?”
老头轻哼一声:“那是自然,郎君晚上总要惦记着园子里这些菜,生怕老了便卖不好价钱,故而天未大亮就要起来收菜,又担心去晚了集市没好位置,坊门一开就带着菜出发了。”
南山突然顿悟,全府上下不论管事还是长随,似乎都有个共同爱好——不遗余力地抹黑裴七郎。
好好一个君子总被描述成一个贪图眼前小利的农夫。
南山还没来得及开口回他,管事老头又道:“郎君种菜卖菜这爱好恐是没法改了,若当真成了哪家东床,那家人定会觉得丢人。”
这是实话,人好颜面,尤其显贵人家,种菜卖菜这些在他们眼中是极*份的事。
管事为了让南山知难而退,连毁形象这等大招都放了出来,却没能浇灭南山斗志。南山微笑着点点头,算是赞同了他的话,又道:“穷苦人家大约不会嫌弃东床爱种菜罢?”
谁说一定要将你家郎君说给好面子的达官显贵家了……你家郎君在寻常百姓家那是抢手山芋呀。
管事被她噎了一下,哪里来的破媒官,不知道门当户对几个字如何写嘛!来搞什么怪!竟还在这府里堂而皇之的住下了,实在可恶!
小老头气得不想说话,南山神色却轻轻松松。正值此时,她耳朵微微动了下——前边似乎有客到了。
很快,府中上上下下七八个人全都列队站到前边迎接,无所事事的南山也垂了个脑袋站在一旁恭候贵客。
这位客人来得并不算突然,前阵子便与府里打过招呼,只是谁也未想他竟是这么一大早就到了。
来客是正四品大理寺少卿,裴渠旧交,徐妙文。
徐妙文此人长了一副极其白嫩的皮相,好像见不得光似的,看着很像不老不死喝人血的妖怪。
南山一眼便认出了他,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这位徐少卿家里有几个兄弟姊妹,与谁来往甚密,又和谁有暧昧关系,手里办过哪些大案,和谁有仇,又欠谁人情。
她的确是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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