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呵了一声,对于晏北倾这句话,觉得可笑的同时还那么幼稚。
“你脑子没病吧?”
晏北倾叹了口气,拉着楚意往回走,“我送你回家。”
“我说了不用你管!”
楚意想甩开晏北倾的手,却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在她吃惊之时,被他塞进了副驾驶,很快他坐了进来,将车开出去了。
再闹就有些矫情了,楚意靠进车座里,干脆不搭理他。
而她不说话,他竟也不问。眼看车子离她家越来越远,她终于沉不住气了。
“你带我去哪儿?”
“随便哪里。”
“你!”楚意差点气过去,“我要回家!”
“我不想回去。”
“我管你想不想回去,你……”楚意一品这话,味儿好像不对,“白栀呢,她不是在你家?”
“慕京安把她接走了。”
“呵,我看过她一个综艺,当时对她还挺有好感,觉得她特别有学识、有能力、有女性智慧,她这样的人怎么就栽到慕京安那个坑里了。而且慕京安也是儒雅绅士的样子,我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出轨,还殴打女人。还有晏院长你,你比他俩更奇葩,白栀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贱兮兮的护着她。”
晏北倾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脚下有门用力一踩,车子猛地往前冲去。
楚意吓了一跳,“你想不开的话也别拉上我。”
“闭嘴!”
“我偏不,你赶紧调头送我回家!”
“前面就是跨海大桥,你信不信我连人带车直接冲进海里?”
“不信。”
“你别激我!”
楚意忙摇头,“我真不是激你,我信还不行!”
“哼,那就坐好了,我带上你去看日出。”
楚意抿嘴,死还是看日出,她当然选后者,于是当即闭上嘴巴。
白色玛莎拉蒂冲过跨海大桥,冲破夜色,然后在一条山路上熄火了。
“没油了。”
楚意:“……”
晏北倾往座椅上一靠,嘴角扯出一个嘲讽般的笑。以前楚意总说想和他一起看日出,但在一起八年,竟都没有机会。
刚才在路上,她一直问带她去哪儿,他突然想到这事,脱口而出去看日出,但显然这不是个良机,老天爷都不帮他。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明知白栀和慕京安在一起了,我还护着她。”
楚意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晏北倾,“其实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主要晏北倾跟‘贱’这个人设有点不符,她仅仅好奇而已。
“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虽然母子平安,但她身子就变差了。我在很小的时候被我爸送到我爷爷奶奶身边,他们在国外定居。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才回国上初中,那时候我认识了白栀。当时我们是同班同学,虽然两家有交往,但我们并不熟,直到我们被一起绑架了。我们被绑匪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当时都很害怕,只能互相依靠互相鼓励。从门外隐约的谈话中,我们听到好像交易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们一直嚷着要撕票。这样战战兢兢三天后,趁着一个绑匪给我们送饭,我们打晕了他逃了出去。那间小黑屋在山里,我们找不到路,只能四处乱跑,很快被那帮绑匪追上了。而更糟糕的是,白栀这时候崴了脚,她让我先跑出去求救。”
“你快跑啊,我还等着你救我呢!”
少年晏北倾知道必须当机立断,于是一咬牙往前跑去,可跑了一段,他实在放心不下,转而又跑了回去。这时他看到白栀从地上起来,腿脚利索的引着绑匪往另一边跑去。
“后来呢?”
晏北倾闭了闭眼睛,道:“后来我下山求救,但带着警察找到那间小黑屋时,他们已经带白栀逃走了。又过了十多日,警方才找到白栀,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
“那……”
晏北倾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你猜到了。”
楚意捂住嘴,她无法想象十五岁的女孩子,那十多日是怎么熬过来。
“她精神出现问题,白家将她送到国外疗养。从那时起,我开始学各种功夫,努力学习,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上高中的时候,白栀从国外回来,我每天送她上下学,帮她复习功课,不让任何人欺负她。高中毕业后,我向白栀表白,我们俩在一起。但因为白栀有心脏病,我家里不同意,还逼着白家把白栀送到国外留学,我为了反抗家里就辍学当了小混混。”
“那后来呢?”
晏北倾嘴角扯了一下,“后来我越混地位越高,马上要当二把手了,我爸妈终于妥协了。我复习一年后也出国留学,而后和白栀在一起。等我们毕业回国,在我向她求婚后,亲眼目睹她出轨慕京安。”
“啊?”
“当时我真的气疯了,与另一个女人在冲动下发生关系。”
楚意瞪大眼睛,这什么跟什么啊!
“她就是瑜儿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