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无遮斋,便是兼容并蓄,无所遮挡,不分贵贱、僧俗、智愚、善恶都一律可参与。
这种活动,耗资不菲。
当时的延寿坊,曾有礼部裴尚书、河内王武懿及各个宫主驸马府,共同出手,规模之大,震惊整个长安城。
然而,繁华总会落幕。
王侯贵胄皆成土,佛道几次重创,也早已不复往日鼎盛。
昔日的公主府原址上,修建起一座座酒楼茶肆,鲜衣怒马者,换成了往日卑贱的商人。
清江楼,主营淮扬菜。
所谓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远道而来开在这长安城,价钱自然也不便宜。
“道爷,楼上请!”
随着小二一声招呼,罗明子撩起道袍,噔噔噔上了二楼,推开临窗雅间,顿时笑道:“哈哈哈,怎么,这是有钱了,请我这穷道士尝尝鲜。”
李衍连忙起身,“见过前辈。”
“欸,客套什么!”
罗明子摆了摆手,直接坐下,笑道:“前阵子有事,你来长安也没来得及接风,这顿算我的。”
说着,摇头叹道:“太白山上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位师叔我知道,并非凶厉之人,也不知为何要邪法续命…”
就在二人相谈时,叩门声响起,随后小二端着大托盘上菜,口中还唱道:
“淮扬美味香,佳肴叹无忘。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三套鸭、肴肉…客官,还请品鉴。”
上完菜后,又将毛巾一甩,搭在肩上,满脸讨好道:“二位客官,咱店里有唱弹词的姑娘…”
“不了,我们说会儿话。”
李衍摆手拒绝,待小二离开后,又起身给罗明子斟满酒。
罗明子看了看桌子,若有所思,“酒菜丰盛,无事献殷勤,你是遇到事了?”
“却是瞒不过前辈。”
李衍也不废话,直接将事情讲了一遍。
“斗法啊…”
罗明子哑然失笑,摇头道:“你是活阴差,看模样已得了传承,即便在玄门之中,也不比正教差,何必搅合到这种事里?”
李衍正色道:“江湖虽大,能入得了眼的朋友,却没那么多,该出手时必须出手!”
“哈哈哈…”
罗明子满意点头道:“说的没错,修道修道,若连人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资格求道。”
“斗法这种事,只要别闹得太大,我们执法堂通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同样,我们也不好出手,也不会出现,伱小子也算机灵,让人偷偷给我稍信,此事就好办了。”
“我有两位好友,虽是旁门,但术法了得,擅长争斗,人也义气。待会我书信一封,你直接找他们便是。”
说着,夹了口肴肉,沉思道:“玄门虽特殊,但有些规矩也和江湖差不多。”
“斗法斗法,很多时候斗的不是法,是人脉,尤其是这‘天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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