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衡这里再忍不住发问:“那修魔岂不是比修仙来的合适些?”此话一出,立刻就觉得不妥,怕是又要挨敲。
薄西山的本意就是引他发问,教导他不要投机取巧,以免日后误了大事。冷冷一笑,道:“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你看那借魂司的魔物,还有几分人形?”夏一衡一想也是,那魔物臂长过膝,像个猴子。
“所以嘛”薄西山顿了一顿道:“所以成魔成仙所渡天劫的程度就不相同,天劫有三九、六九、九九之分,每一级的天劫在破坏力上都有着天壤之别,比如三九天劫的十倍或许才够六九的一半,而六九与九九之分更是悬殊,可想而知,九九天劫有多难渡。修仙之人广结善缘,天可怜见,受劫之时至多就是六九,较为容易。而成魔则不然,他们九九天劫打底,封顶的是不归劫,这不归劫一降,等同与下了杀令,绝没有希望渡过,只能静坐着等死了!”
夏一衡抬头问道:“好残忍,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薄西山心想这孩子确实心地善良,竟然同情起魔物来,摇摇头道:“也不尽然,相传如果苍天欲降不归劫,就不会在这之前再降三九、六九、九九劫了,而是直接降下不归劫,只此一下,过了就上达天听,不过就灰飞烟灭,很是利落。”
“爹爹”那我以后会渡什么样的劫呢?”夏一衡歪着头问到。
其实这样的事情薄西山怎么会知道?可他就是知道!经他这么一问,薄西山好像受了很大的触动,捧着夏一衡的脸用力搓了搓。两人四目相对,表情都很认真,薄西山很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九九……”。
夏一衡惊讶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惶恐,错愕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薄西山瞧着窗外的繁星点点,怅然若失的道:“我曾听道尊说过,我流云宗的先祖敖淼,是个心怀众人悲苦,怜世济民的好人,他福慧双修,绝顶聪明,仅用了七百八十年就渡过天劫,羽化登仙。”
夏一衡只觉十分沮丧,满脑子想着九九天劫,根本没心情听薄西山讲这些。于是心不在焉的点着头,脑袋里一片混乱。自己还没开始修炼,就要渡比别人难上百倍的九九天劫,为什么?他实在不懂!
薄西山见他表情木然,知道他没了信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衡,你先别难过,听我把个中原由讲给你听,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夏一衡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道:“就算我听了,他也不能帮我……”
“你先听我说完!”薄西山显得有些生气。
夏一衡见他动了肝火,知道自己让他有些失望,道:“那你说吧,我听就是了。”说完低下了头。
对于薄西山来说,并非他没有耐心,而是自己连徒弟都没收过一个,更别说是儿子了。他看着夏一衡,心中又不免多了些感慨,正色道:“一衡,我那先祖敖淼渡的就是九九天劫!”
夏一衡的头刚刚低下,又快速的把头抬起来,这句话对他的冲击相当不小,他不是个轻易就会灰心丧气的人,只是对自己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修仙之路还有很远,他难免有些迷茫,听了这话,立刻有了斗志,道:“真的?九九天劫他渡过去了?”他意识到了敖淼的遭遇将会和他的将来有着很大的关系。
“嗯。”薄西山点了点头,道:“我之所以认为你要经历九九天劫,是存在一个必然的原因。据我了解,这几千年来,拥有神器的只有四个人。第一位是我流云宗先祖拥有九玄九冰杵的敖淼道尊,第二位则是御灵门拥有九羽九鬃扇的璞玉道尊,他们两位都已经渡过天劫,羽化登仙,并且都是九九之数,一个用了七百八十年,一个用了九百六十年,都是奇才。第三位则是现在人间界的第一高手项碎天,他所持的兵器叫九命九罗盘,我没见过他本人,却曾经听掌门道尊提起过,说此盘至少千斤,他却可以单手持盘,舞的烈烈生风!更用这件神兵击毙了当时人间界的八大高手,当真天下无双。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竟没有继续打下去,以他当时的能力,一举消灭三大正派,根本不是问题。”
这番话,让夏一衡听的目瞪口呆。这人间修仙的八大高手,他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却也猜个大概。在他年轻的心里,薄西山已经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可想而知那个叫项碎天的人物,又是个什么样子!等他回过了神,才急忙问到:“爹爹,那第四把神兵在谁手里?”
“哈哈---哈哈---”薄西山放声大笑,道:“这第四把神兵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不,就是你手里的这把了!”
夏一衡的心扑腾扑腾的一阵狂跳,神兵啊,自己手里拿的这把就是神兵,那两位神仙,一位赛神仙的人物拿的兵器也不过如此!这是什么份量?这是何等的气派?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那!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手里的这把兵刃有多珍贵!想到这儿,不禁用力的握了握刀柄,激动的程度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