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你的意思是说我武断行事了?”孤峰殿内,百傲道尊怒不可偈,一掌拍碎了石椅扶手,对着百慈暴跳如雷。
各峰门主具是三大道尊弟子,众人对百傲的脾气十分清楚,也深知他的地位不可动摇,顿时殿内鸦雀无声。
百慈端然而坐,丝毫没有动容,安抚道:“师兄何必发怒,百慈为人你早有了解,我又怎会对你指桑骂槐呢,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现下我宗本就人心惶惶,你昨夜又大动干戈,四处搜那魔物,到头来魔物未见,反让我宗小辈弟子更加惶恐,连今日早课都有许多不敢露面,依我之言,此事事关重大,应谨慎行事才好,对你并无半点指责之意。”
“哦?”百傲皱了皱眉头,侧首反问道:“那依掌门师兄的意思,我应该任那魔物四处放火,直到烧光了流云宗再去搜寻了?”
唉,百慈叹了口气,他这师兄哪里都好,就是这个脾气当真让人难以吃受,可他本性如此,已是无法改变了。只好继续安抚道:“师兄可否先行坐下,我们再继续商谈?”
百傲这才反应过来,当着众多门主的面,刚刚多少有些失礼,但还是冷哼一声,“咣”的坐在了石椅上。
百慈不再理他,对着众人朗声道:“列位,我流云宗出此大事,实是修真界的丑闻,近日如无要事,就不要让门下弟子擅自出山了,以免走漏了风声,招人耻笑。”
众门主皆未多言,只是应声回应,但心里却知百慈道尊胸怀大局,与那百傲相比,胜出可不止一筹了。
看了一眼怒气冲天的百傲,又望了望很是尴尬的百慈,堂下的薄西山有意为师父解围,于是对着百傲道尊谦身一礼,轻声道:“师伯莫怒,西山知您牵挂流云,内心焦灼难耐,整个宗门没人比您更着急,但依西山看来,现在恐怕还不能完全确定此事就是魔教中人所为。”
“嗯?”百傲清冷着脸,瞧向薄西山,强压怒火,愠怒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魔教中人所为,而是我流云宗出叛徒了不成?”
薄西山深知百傲于那百离相同,甚是迂腐,无论如何,他们是宁死也不愿承认山中出了叛徒的,当下也不顶撞,继续以理相劝,道:“师伯可否再听西山一言?”
百傲没有作声。
薄西山也不敢与他计较,继续道:“师伯,天下虽大,但想我流云宗也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宗派,不但地广林丰,而且山势错杂,其中阵法安置无所不在,要地精妙无所不存,若真是魔物作祟,又怎能对我流云宗如此了如指掌,不露马脚呢?昨夜您也曾率百众寻山搜魔,大小地点应该也是无一遗露,但可曾见到半点踪影?依我之言,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冷静处理的好。”
他这番话,既说出了“流云宗天下第一”百傲愿听之言,又合理判断出了当前的形势,隐言中含蓄提醒,若真是我门中之人所为,也免得打蛇惊蛇,让事态更加盲乱,端的巧妙。俏立身旁的水月听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却淡出了一抹少女般的红晕,纯纯倾慕之情流淌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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