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道尊的徒孙?三师叔的徒弟?我怎么没听说过……”圆月奇道。
一衡轻声笑了笑,道:“圆月,亏你那么聪明,这种事情,应该都是大忌,没人愿意说起的。”转头又对宇文问道:“那杀他的人最后被怎么着了?”
宇文不屑的摇了摇头,道:“能怎么着?不是说了胜者为王么,那人叫可晴,是个女徒,百离道尊门下三弟子叶苍德的徒孙,最后抱着仙器凯旋而归。”
一衡心情沉重的低下头,沉吟道:“原来,流云宗竟有这么多的故事,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除了三位道尊情同手足之外,其门下弟子互有过结,交错复杂,我们当小辈的日后可要小心,别误打误撞冤死了才是啊!”
圆月乐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但现在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永败、我、宇文和你,咱们四人都要去参加三峰会武了。”
“我?”永败指着自己惊讶的道。
“对,就是你。”圆月点了点头,道:“三峰会武之前,有一件事可以料定,那百离一定会安排你去参加三峰会武,凭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忘了你这么大一头烂蒜,信与不信,你走着瞧吧。”
一衡大惊,腾的一下坐起身来,脸上风云变色,惊道:“你是说,永败也会被安排参加三峰会武?那他不是也有危险么?”
虽然不愿承认,但圆仍旧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谁叫你们都是百离的徒孙呢,只能听他安排了,记住,有一点,等他安排永败参加会武的时候,你们二人万万不要露出马脚,既不能显出生气,也不能惊讶,要表现的非常高兴,摩拳擦掌,好像十分感谢他给永败这个机会似的,那样,才能打消百离的疑虑,我们的胜算还能大些。”
永败最是胆小,一下子瘫倒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道:“完了,完了,爷这两把刷子,左右扑腾都是个淹死的货,这回,凶多吉少了。”
一衡哈哈大笑,道:“你瞅瞅你那点出息,你怕不怕丢人?”
“丢人?”永败抬眼问道“什么意思?”
一衡照他腿上猛劲一拍,笑道:“你先应下百离,不怕丢人的话,到了会武擂台,直接认输不就得了?谁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对啊!”永败和圆月的脸上都浮现出惊喜之色。
圆月乐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一衡之计,妙啊!”
一衡哈哈一笑道:“圆月这是百密一疏,大意了,我呢是跟败哥玩的久了,学会了点投机取巧的把式,用的还不太熟络,二位不要见笑啊,哈哈”
永败来了精神头,手舞足蹈起来,美道:“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是英雄也有末路的时候,咱莫大爷还怕丢人,这叫….这叫……”
“委曲求全,伺机待动”一衡接到。
“对对对!”永败大笑,“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太合我意了,哈哈,啊哈哈哈”。
众人笑他无耻,打闹了一会儿。
圆月的脸色却再度又沉重起来,看着一衡道:“一衡,你这一战,却有无数的凶险,自己千万小心才是。”
一衡两手负后,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凄凄,不怕,我就等着看百离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了,但愿比咱们哥几个高明,要不然他也真的是枉活一世了!”
宇文对一衡也是越发佩服,大难当前,这面不改色的气度他早在三年前就已领教,微笑着走到一衡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衡兄,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加紧修炼,我和圆月也极有可能与你在擂台相见,到时可别手下留情啊。”
一衡怔了一下,随即明白,圆月同宇文二人,一个是龙百空的大弟子,一个是水月门主的二弟子,这二人道法精湛,两百年一次的三峰会武,怎么会落下他俩呢?于是乐道:“放心,好戏还在后头,来日方长。”
四个小道草草商议后各自回山,三道光影在黄昏的暮色中悠然而去,风云过隙,圆月独自一人留在紫玉林的石阶上,目送三人远去,看着一衡飞走的方向,他突然想起与一衡初次见面的那个夜晚。一个大祸临头却冷静处事的稚子,脸上神色异常坚定,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而如今的夏一衡,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改变,那个望着满山大火,一脸迷茫的顽皮的小道不知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已是如今处变不惊,自信满满的夏一衡了。
但愿,
这一次,
也能化险为夷!
带着祝福的笑容,圆月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