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瞧出江玉瑶似是心绪不佳,便扶着她回屋坐下又捧上一盏茶宽慰道:“小姐莫忧,阿棠那小子素来喜欢出门游荡,这一次也许又是出门玩去了。”
江玉瑶接过茶碗,低头抿了一口,道:“我不忧,只是他也来了有一段时间,蓦然离开倒生出了几分不适。”
抱月见江玉瑶眉宇间确实没太多伤感之色,就笑道:“谁说不是呢,阿棠性子活泼,自他来了,咱们这庄子都活跃了不少,您别看齐武总是和他不对付,这次阿棠不见,他找得最积极了。”
江玉瑶浅笑了下,道:“他的性子确实活泼。”
抱月还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江玉瑶忽而出声道:
“让找的人都回来吧,不必去寻了。”
抱月一愣,随即轻声问:“真不去寻了吗?万一阿棠是被人带走了呢?”
江玉瑶垂眸道:“以阿棠的身手,若是被人强行带走不至于一点响动也没有。”
抱月明白江玉瑶说的有道理,可她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位俊朗活泼的少年,心中不免有几分遗憾。
饭后,去京中送信的小厮李全回来了。
江玉瑶再也顾不上消失的裴行修,连忙召他前来相见。
“李全,我爹怎么说?”
上个月江玉瑶便以祖母大寿为由请求回京为祖母过寿而派李全去京中给父亲宣平侯送信,如今过了一个多月了,李全总算从京回来了。
李全低着头,咽了口口水,小声道:“侯爷说让小姐安心在此地养着,今年老太太的大寿小姐就不必回去了……”
江玉瑶闻言握紧了手中的茶盏,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养?
她倒是不知自己生了什么病?需要在此地养着?!
“我父亲还说什么了?”
“侯爷还说……”李全的声音越发低了,“让小姐恪守本分,莫要再做出让家族蒙羞的事……”
江玉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将手中的茶盏狠掷在地,顷刻间摔得粉碎,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
李全一个激灵,跪地俯首道:“小姐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什么叫家族蒙羞的事?那么明显的陷害难道她的父亲看不出吗?!
她可以接受失去与林家的婚事,但不能容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也不能容忍自己平白遭受无妄的冤屈!
她离开时至少以为父亲是站在她这边,只是一时气愤方将她赶至此地。
可如今想来,堂堂宣平侯,难道真的对后宅的阴私手段一无所知吗?
难道如此拙劣的手段,父亲真的看不出吗?
他不过是在两个女儿之间进行了取舍,甚至于为了替继母遮掩罪行,迫不及待的打死了她身边的丫鬟,将她赶至此地!
江玉瑶袖袍下的手紧攥在了一起,指尖在掌心印下道道血痕,她强逼着让自己冷静下来,问:“府中可有何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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