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见自己计谋得逞,唇角不由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然而正处于愤怒中的宣平侯却并未看见这一幕,秦氏见时机差不多了,还想再添上一把火。
可一直愤怒的宣平侯目光在落到桌面上御赐的沉香木雕泰山双狮时,眼神闪了闪,情绪竟奇异地慢慢平静了下来。
秦氏在宣平侯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他这样的神色代表着什么意思。
她缓缓起身,试探性地上前问:“侯爷不生气了?”
宣平侯抬眸道:“此事荒唐,但也并非不能瞒下,为今之计还是先召玉瑶回京领赏。”
无论江玉瑶私下做了什么事,只要能得皇上的喜欢,那就是为家族争光。
江家世代袭爵,到了宣平侯这一代,在外人眼中虽还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但却不如从前多矣。
他自己只在朝中担任户部郎中,不过五品的小官,而他又子嗣不济,虽说唯一的儿子考中了进士,可未来之路还不明确……
如今他难得在皇上面前露次脸,玉瑶又令皇上龙颜大悦,就算她此时犯了杀人的大错,也要接她回来领赏。
也许……皇上心里一高兴会给自己升升官。
想通一切后,宣平侯抬眸道:“你先下去,我给玉瑶再写封信问问。”
秦氏见状也知此事再无转圜之地,心怀不甘地退了下去。
若非顾忌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她定要把江玉瑶的丑事宣扬的满京皆知,让她无地自容,自戕而亡。
可秦氏虽愤恨,但也知道她们在外人眼中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江家的大姑娘都是这般放荡,水性杨花之人,那江家其余的女儿又能好到哪去呢?
宣平侯拿起笔思忖片刻,便下笔又给江玉瑶写了一封信询问,只看信仿佛只是一位父亲简单的问候,以及思念女儿的话语,可他把这封信交给亲信时,又阴着脸嘱咐了一句。
“到了东阳,若大小姐真与旁人有染,即刻打死。”
亲信愣了下,问:“打死谁?”
宣平侯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不善地盯着他:“自是那狂徒!”
江玉瑶还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春节过后,东阳群山的雪一点点的化了。
江玉瑶窗前的花也由梅花变成含苞待放的迎春花,游廊下是连绵的嫩绿,绿中时不时还能看见几株颜色艳丽的小花,池水边的柳树上蹦跳着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
江玉瑶这日伴着鸟鸣花香起了个大早,她梳妆完毕后推开窗,窗边静静放着一株嫩黄的迎春花。
她不用想,就知道是谁送的。
她本以为他送一段时间就会觉得无趣,自己放弃了。
可他这一送,就再没听过,从开始的梅花到现在的迎春花,她抬手轻轻抚上嫩黄色的小花苞,可惜她等不到他送的海棠花了。
江玉瑶刚将花插入瓶中,抱月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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