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这才想起这一茬,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这时,床上的宋姨娘又流着泪说:“侯爷,我自问入了府以来,一直谨小慎微从未得罪过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人害我,害我们肚子里的孩子。”
“侯爷,若我做错了事,我甘愿认罚,只求她能留我孩子一命。”
宋姨娘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莫说是宣平侯,就连江玉瑶瞧了都心疼不已。
“你莫急,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为咱们的孩子报仇。”宣平侯握着宋姨娘的手,言辞恳切:“大夫说了,你万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了,你且安心歇着。”
“侯爷。”宋姨娘是个见好就收的人,试了试眼下的泪,轻声说:“我信你。”
秦氏瞧了眼桌上残余的饭菜,而后不着痕迹地看向身边的婢女,那人冲她微微摇了摇头,她眼中闪过几分暗芒,而后站出来劝道:“侯爷,我是府中主母,家中出现这般阴毒之事,全是我之错,怪我治家不严,望侯爷容我将功赎罪,此事交由我来查,我定会给侯爷给宋妹妹一个交代。”
宣平侯一摆手,冷声道:“此事我亲自查!”
秦氏闻言也不再多言,悄然退了下去。
她嫉恨宋姨娘有了身育,可她还没下手呢,宋姨娘怎么就中了招?
难不成是旁人所为?
还是宋姨娘自导自演?
可她刚刚问过大夫了,确有见红之症,自导自演也犯不上真的用孩子做赌吧?
宣平侯冷脸问跪在地上的丫鬟,喝道:“这鸡汤是你端来给宋姨娘,是不是你在汤中给宋姨娘下了毒?!说,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那丫鬟连叩了几个头,哭道:“冤枉啊,侯爷。”
“宋姨娘对我甚好,我怎会谋害自己的主子?”
“这鸡汤我是从厨房里端来的,一路上我未动过,汤里为何有毒我实不知啊!”
宣平侯闻言给了亲信一个眼神,那人得令后就连忙出了门往厨房方向而去。
鸡汤?
秦氏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她忙看向桌上的那份汤,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浮现出几分慌乱,她稳了稳心神,忙上前道:“侯爷,可否容我出去更个衣?”
宣平侯正欲说话,江玉瑶却忽而高声道:“如今宋姨娘出事,全府的人都在这儿,偏偏母亲要走?宋姨娘的毒该不会……”
秦氏咬牙挤出一抹笑:“玉瑶难不成是怀疑你的母亲吗?”
江玉瑶连忙服身请罪,道:“玉瑶怎么敢犯上?我只是担心母亲,母亲现在走,可就说不清了啊。”
“为清白着想还是暂且忍一忍吧。”
“侯爷。”秦氏转头看向宣平侯,撒娇道:“人有三急。”
可惜有宋姨娘珠玉在前,她这半老的徐娘再对着宣平侯撒娇,压根起不到什么作用。
宣平侯紧紧盯着秦氏,良久道:“玉瑶说的有道理,在真相未查明前,谁也不能走!”
“夫人,为你的清白着想,你暂且忍一忍,我的人会很快回来。”
秦氏哪还忍得了。
那鸡汤分明是她为江玉瑶所准备,今日怎么会出现在宋氏的餐桌上?
再查下去岂不是要查到她的头上?
秦氏想到这儿越来越慌,可有江玉瑶与宣平侯,她纵是想离开嘱咐下面的人几句,一时之间也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