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饭、腊肉炖干蘼、红烧鲤鱼,这就是周秉昆今天晚上的菜谱。
二人正在忙活呢,就听到外面狗子的叫声,然后就是孙曼玲的大嗓门。
“孙曼玲怎么来了?这东西还没下锅就闻着味儿了?”
周秉昆嘀咕着出去开门,周萍在灶台边清洗蘑菇,闻言只是抿着嘴笑。
大成叫两声只是为了提醒屋里的人,见周秉昆出来,立即跑上前亲热地摇晃着尾巴。
“一边儿去,连个门都不会开。”
周秉昆把凑过来的狗头拍开,来到门口打开了院门。
“你看没看见周萍?”
门外不仅是孙曼玲,还有郑娟,“刚才我看她情绪有些低落,正准备安慰她一下呢,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周秉昆侧了一下身子,转脸示意了一下,道:“在呢,我正准备安慰她呢。”
孙曼玲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问道:“你准备咋安慰?”
“一饱解千愁,怎么样?一起来?”周秉昆笑着问道。
郑娟还有些犹豫,孙曼玲拉着她已经走了进来,“别跟他客气,吃大户。”
有女同志过来,周秉昆也就把自己从灶旁解放出来了……他会做饭,还真心说做得不错,但不是太喜欢做,虽然有孙、郑二人加入了,但他也没闲着,挑着水桶去外面挑水。
他这边距离河边远了一些,但家属区这块儿有井,打水也挺方便的。
这让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没买水缸啊!
虽然说这儿的人大多数时间是去河边洗衣服,用水现挑就行,但也有许多时候不适合一趟趟地挑,大多数人家都备着水缸储水,以防急用。
“周秉昆,没柴禾了。”
回来的时候,丁曼玲提醒道。
这会儿城里过冬多半是自己拖煤坯,用蜂窝煤那都是生活条件比较好的,至于乡下,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烧柴,像是收秋后的玉米秸、高粱秸等、干草、枯枝……那会儿家家户户的外面都有一个厚厚实实的柴禾垛。
“你们三个去那边找些枯枝,远一点儿,别离着太近,当心木头倒下的时候扫到你们。”周秉昆叮嘱道。
他这次进山既拿斧头又拿锯,而眼前这棵树用斧头砍显然是不合适,所以才嘱咐孙曼玲她们一声,以免出事故。
山里有狼、野猪,所以丁曼玲她们也不敢走得太远,就在附近捡拾干树枝,然后用绳子捆起来……这事儿丁曼玲挺有经验的,告诉另外两个姑娘不要拾得太多,免得呆会儿拿不动。
周秉昆两辈子也没伐过木,但并不等于他不会用锯……试了几下之后,便在一阵锯末飞扬中,锯出一道口子。
锯树那也是要讲究技巧的——不能一条道儿走到黑。
在树木被锯了将近一半左右的时候,抽出锯,换到另一边并且错开点儿位置重新开锯,等两边的锯口上下重叠之后,周秉昆抽出锯,拿起斧子用力敲击树干……就见这棵已经干枯的大树照着周秉昆希望的方向倒了下去。
轰!
大树着地,三个姑娘虽然离得远,但也都吓了一跳。却见周秉昆好整以暇地拿着锯开始分解大树……其实刚才他的心也提着呢,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伐树,也担心出问题,但看起来今天的运气不错,顺顺利利。
这棵白杨挺高的,约有十多米,等分解完之后,天色微暗,花了不少的工夫。
周秉昆把分解出来的木头和树枝也用绳子绑在了一起,一行人背着打来的柴禾下山。
“啊!”
周萍突然惊叫一声,背后的柴禾掉落,翻滚着向旁边的灌木丛落去……‘扑棱棱’一阵响,两个黑影腾空飞起。
“周萍!”
郑娟就在周萍身后,见状连忙放下柴禾跑过去,将周萍扶起来问道:“怎么样?摔伤哪儿吗?”
“没、没事。”
周萍感激地笑了笑,虽然有些狼狈,但身上并没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随即她惊喜地叫道:“野鸡,是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