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瑞听的脸色越来越沉,直到顾氏那句“敏莺被人掳去了山贼窝”,齐鹤瑞看向卢姨娘,声音低沉的有些可怕:“夫人说的这些事可是真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爷,我冤枉啊,夫人所说的这些事我都不知情,若是我真的要害她们莺儿又怎么能回到齐家来,我也不知道夫人为何要把这些事安在我的头上,老爷,我真的没害过她们。”卢姨娘泪眼蒙蒙的望着齐鹤瑞,她也不闹了,顾氏越是说她就越是委屈,一副“你冤枉了我”的神情。
“老爷,这魏姨娘的哥哥也是收了银子才会狠心不收留妹妹和外甥女。”顾氏并不把卢姨娘的话放在眼里,命人带上来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老妈子,继而对卢姨娘道,“卢姨娘应该是不会忘了这人是谁吧,她当时可受了你不少关照,在惠州对魏姨娘母女俩做了不少事呢。”
卢姨娘转头看去,脸色顿变,她下意识的朝着那老妈子的身后看去,眼神中有什么闪过,飞速的又敛藏了回去:“夫人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氏把查到的证据都摆在了齐鹤瑞的眼前:“老爷,卢姨娘口口声声说和自己无关,但这些人证物证无一不说明她就是背后的主谋,为了阻止莺儿回来,她甚至不惜让人掳走了她,要不是这孩子命大活下来了,您要到哪天才知道惠州那儿的事?”
“夫人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让人掳走了莺儿,难不成我还与山贼勾结。”卢姨娘坐在那儿幽幽的开口,“难道不是夫人买通了这些人来诬陷于我,我知道夫人素来看我不惯,但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没做过的事我断然不会承认。”
“你要是事先不知道她被掳走,你又怎么知道她被掳走过的事。”顾氏冷笑,“惠州的事你一概不知道,一个流落在外两年的孩子在巷子中被掳走的事就连那些乞丐都不知,你能知道?”
卢姨娘抬头看她,忽然冷静了下来:“如此说来夫人你还是没有证据了,只凭猜测和这些人的话,若要冤屈,我也无话可说。”
都到这份上她还能这么恬不知耻的说不知道,顾氏也是气笑了,有这些人的证词就算是送到官府也足够她受的。
“够了!”齐鹤瑞厉声呵斥,“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卢姨娘一怔,随即哀怨的看着齐鹤瑞:“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老爷若是不信,妾身只能以死明志。”
话音刚落,卢姨娘真就撞向了后面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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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秋院内戚相思坐在榻上,一旁的林妈妈替她卷起裤腿,看到她双膝上的青紫时倒抽了一口气,继而满是心疼的安抚她:“这就给你上药,忍一忍。”
清凉的药敷到破了皮的伤口上未必是件享受的事,戚相思紧皱着眉头忍着那渗入伤口的刺痛,等林妈妈替她包上纱布之后她的额头已经疼出了一层薄汗。
齐老夫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都不能想象这孩子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你这脾气和你爹小时候一模一样。”
戚相思仰头笑了笑:“祖母,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齐老夫人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爹他小的时候爱闯祸,所以啊总是被你祖父罚跪,有一回你祖父冤枉了他,你爹他闷声不吭就冲去祠堂跪了两天两夜,水都没喝一口,非要你祖父承认冤枉了他才肯出来,那脾气,齐家上下谁都赶不上他。”
戚相思抿了抿嘴,齐老夫人把她揽到自己怀里,感觉到她身子一震,脸上的神情越发心疼:“你也别怪你爹,他啊是不知道你们在惠州过的这么不容易,你回来他心里头还是很高兴的,但他就是那样的脾气,不会表达。”
齐老夫人是如何对这个孙女改观的呢,是这半月时间的请安里,戚相思一直为她按摩风湿严重的双腿,还起了一些效果。如此有孝心的孩子,瞧着又心善,怎么能是个骗子呢。
“祖母,我能出去走走吗?”戚相思闷声问她,“来的时候我还没看过京都是什么样儿的。”
齐老夫人笑了:“你要出去又有什么难的,改日让玉石陪你出去,不过啊你得先把身子骨养好,璞玉,去把关大夫请进来,给五丫头先把把脉。”
说罢,守在门口的丫鬟走了出去,没多久就请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大夫,他恭敬的朝着齐老夫人行礼,齐老夫人让戚相思坐过去给他搭脉,一面询问:“关大夫,你好好给五丫头看看,开几贴药给这孩子补补身子。”
关大夫笑着点头,搭脉之后神情闪了闪,笑着起身:“老夫人,五小姐的身子骨没什么大问题,我先开一剂给五小姐补补元气。”
“这孩子可是一个人独自生活了五年啊。”齐老夫人对他那句没什么大问题抱有疑惑,这怎么能是没问题,得是大问题啊,吃不饱穿不暖的身子骨还能好了去?
关大夫写下药方后笑着解释,“老夫人,五小姐的底子好,吃药膳来的更进补一些,刚好有这么个方子合适五小姐。”
戚相思心念一动:“关大夫,医馆里还卖药膳吗?”
“是啊,那都是二老爷自己研究出来的。”关大夫乐呵呵夸起当家老爷,“就连宫里的人吃了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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