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炼制场,山洞外的山崖上,魏平公负手而立,莫辛在旁讲述着打探来的情况。
“灵山院监行走,龙师的人,还得到了何深深和诸老院的大力支持…”魏平公喃喃自语一阵,幽叹道:“那小子居然是龙师那边推出的一员闯将,之前我们居然一点都没从那小子身上看出点什么,还真是打了眼。”
莫辛道:“之前的确没看出任何端倪,是我们走眼了。”
“是罗康安派去的?”魏平公貌似自问自答,“罗康安像是有这深谋远虑的人吗?这小子之前难道一直在跟我装兔子不成?两个年轻人面前接连走眼,还真是玄了,莫不真应了那句话,后浪推前浪?”
莫辛:“如今看来,的确如此。魏帅似乎还有疑惑?”
魏平公叹道:“是有疑惑啊,有些事情一直想不通,龙师经营有自己的势力,难道我不算是他的势力吗?龙师为何从未向我提起过?甚至没向我提起过罗康安,若不是罗康安后来自己暴露了出来,我压根不知道龙师还有这么个弟子。还有罗康安自己,他可不像是知道我背景的样子,龙师既然把自己势力交给了他,难道没有对他提起过我?那厮故意在我面前装的吗?若真是如此,这心机城府可有够深的,深藏不露啊!”
莫辛迟疑道:“也许龙师是真的没有告诉过他,目的是为了保护您,不想让您遭受什么连累。”
“也许吧,龙师的确是这样的人。”魏平公又是一声叹,继而又摇头,“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我至今依然不太敢相信他能在暗中经营自己的势力,连自己命都不要的人,会干这种事吗?委实难以置信呐!真要是如此的话,拿性命来蒙蔽的话,仙宫那位怕真是被骗惨了,指不定憋了多大的火。可话又说回来,难道是拿自己性命去掩饰罗康安不成?”
莫辛默了默道:“魏帅,有句话,属下不知当不当说。”
魏平公:“说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莫辛试着问道:“龙师真的死了吗?您是当初亲自执行的人,若死了,若顺利完成了仙庭的旨意,何罪之有,您又何至于落得这步田地?”
魏平公苦笑,“死是肯定死了的,我只是不忍看他魂飞魄散、神形俱灭而已。我能救他的,他也完全有机会脱身,他要走,又有几人能拦住他?他是不想连累我,自己求死,是他自己让我下手的,我只是没把事情做那么绝而已,这才惹怒了天武那老妖怪。”
……
在灵山很安全,暂时来说,一点都不用担心安全方面的问题,不用随时绷着那根弦。
一连几天,陆红嫣都赖在灵山没有离开。
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竟在林渊的宅院里专心起了厨艺,每天精心烹饪一些食物。渐渐认识到,这才是生活中真正的仪式感。
她希望林渊也能明白,但林渊似乎感受不到,永远沉浸在生活之外的另一种氛围中,私下里很深沉。
几天后,站在屋檐下的陆红嫣接了个电话,回头看向堂内正在翻看灵山人员信息情况的林渊,凝视了一阵,款款走入堂内,坐在了桌旁,道:“我要出去了。”
如她所言,把陆红嫣送到灵山,夫妻两个就是想借助灵山的安全性来保护女儿的。
目前的局势,林渊清楚,他们夫妻两个同样很清楚,对手不是一般人,而是妖界至尊,陆红嫣能察觉到陆家周围的情况不对,难道他们夫妻还察觉不出来么?
他们夫妻不想陆红嫣承受巨大风险,才把女儿送入灵山,是希望对手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有什么事只能是冲他们来。
结果女儿送上了门,那厮该睡照样睡,该让女儿去犯险时亦不客气。
那一口恶气就如同狠狠下手的那一剪刀,她恨不得一剪刀把林渊的命根子给剪了!
陆山隐叹了声,“事已至此,不好再冒然干预了,不动到我们头上,我们决不能主动暴露,否则掌柜的那边没办法交代,只能是相信那小子了。”
乔玉珊冷眼扫向他,“别跟我提那死鬼,我女儿若是被他徒弟给害死了,我跟他们师徒没完!”
陆山隐:“玉珊,那小子单枪匹马能把灵山给搅成这样,也不是吃素的,敢这样做必有些底气,先放宽心观察,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
车在山路上颠簸,一直小心观察四周的陆红嫣终于到了东山亭的脚下,停车后摸出一张传讯符使唤了,通知了林渊。
之后才开门下车,若无其事的拾阶而上,暗中警惕着。
凭她的经验,她很清楚,真有人对她动手的话,肯定不会那么急躁,一定会先确认她周边有没有暗藏什么问题。
所以暂时是安全的,但她还是暗中绷紧了心弦。
人走到半山腰,山上亭子边冒出一个女子身影,朝下欢快地挥手道:“红嫣,这呢,快点上来,就差你了。”
正是陆红嫣的女友资晓晓,陆红嫣笑着挥手示意了一下,之后飞身而上,落在了亭外。
亭子里一帮男男女女的乐呵招呼,桌上也堆满了吃吃喝喝的东西。
有些男女已经是肆无忌惮地搂在了一起,手乱摸。
笑呵呵招手的资晓晓亦发出一声惊呼,有个男的从后面偷袭,直接从后搂住将其抱走了占便宜。
在仙都,能跟陆红嫣玩在一块的,大多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私下聚会里的一些不堪入目行为,陆红嫣自己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见过。
说白了就是男女关系比较混乱,一帮人也不在乎,场面上的人模人样都是摆给普通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