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不管长安发生什么,朕不允许关内发生像苍山陈思达那样的事!”
“此事你若再失职,这个驸马,你也不用当了!自有更合适的人来配公主!”
皇帝方才说这一番话时,赵中芳走了出去,亲自把守着殿门。
裴萧元又岂会不明白皇帝这一番话的意思,一时心跳也是有些加快。他定了定神,用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应道:“臣领旨。臣必竭尽全力,保长安平安无事。”
皇帝和裴萧元四目相交,翁婿对望片刻,皇帝的神色终于缓缓转为温和,向他再次拂手,示意起身。
“也没这么快。”皇帝又说道,“你先休息半个月,好好养伤,多陪公主。”
“多谢陛下,臣知道了。”
“去吧!”
裴萧元行礼如仪,完毕,退出紫云宫。
他回往神枢宫,脑海里思索着皇帝方才的话,在宫道上行了片刻,低头时,无意发现身上悬的鱼袋不见了。
想是今日出门时,他自己匆忙胡乱上的腰,当时或没系牢,随了行动脱出腰带,遗失在了什么地方。
鱼袋类同官印,是身份和进出宫门的符印,十分重要。丢失的话,被有心之人拿去弹劾,运气不好,说不定还要吃罚。
他记得来时,鱼袋还是在身的,有可能是方才出来,遗落在了紫云宫一带,而他想着心事,也未能察觉。
裴萧元只得掉头。一路寻来,问了几个宫道上遇见的宫人,都说不曾看见。
或就在紫云宫里。
他回来,立在宫门口的宫监也说不知。裴萧元隔着宫槛往里望去,远远地,终于在他方才出殿经过的隔门前的地上,看到了一只类似鱼袋的东西。和宫监道了一声,叫不必通报,走了进去。
换成任何旁人,宫监自然不允,但他是驸马,那宫监也听从了。
他不欲惊动里面的皇帝或是赵中芳,快到那面隔门时,刻意放轻脚步,到了近前,俯身正要拣了退出,这时,却听到殿内传出一道剧烈的咳嗽之声。那咳声极是痛苦,似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似的,待声终于慢慢止了,便发出一阵带了几分仓皇的脚步声。
“你在藏什么?”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响了起来。
“没什么。老奴给陛下更换帕子……”
皇帝好似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个老阉奴!以为朕自己不知道吗?方才是又咳出血了吧?”
“陛下莫要胡思乱想。根本没有的事。”赵中芳的声音在微微发颤,显是在极力压抑着此刻的情绪。
静默了片刻后,皇帝声音再度响起:“朕是无所谓的。只是,你不能叫公主知道,一定要替朕瞒好!她才大婚。朕还想她高高兴兴地嫁给那裴家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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