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件重要的事差点忘了做。”楚玄迟说着抬手,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雾影看他一口血吐出,只觉心里堵得慌,“主子,真要做到如斯地步么?”
楚玄迟抬手擦了擦嘴角血迹,“戏若不做真些,他们就该自己动手了。”
与其等着别人来动手,不如自己来,至少可以控制一个度,不至于要了命。
“会好起来的!”雾影的眸子变冷冽,“属下相信这种日子绝不会持续太久。”
楚玄迟不担心自己,只怕墨昭华会出事,“以后王妃那边,便让疏影去负责吧。”
“属下觉得让风影去足矣,毕竟还有月影在。”月影可是雾影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
楚玄迟否决,“风影还是孩子心性,需跟着你多学些日子,他去本王不放心。”
雾影知道他对墨昭华的在意,也就不再多言,低声应下,“是,主子。”
珍珠今天负责守夜,一直在外间等着楚玄迟,看到他们过来连忙入了卧室。
墨昭华也已换下了繁复的喜服,穿上了素色常服,如瀑的青丝垂在身后。
她坐在床沿发呆,恍惚间就听珍珠禀报,“娘娘,咱王爷回来了。”
她当即起身迎出去,低眉浅笑的看向楚玄迟,“夫君辛苦了。”
楚玄迟与她四目相对,“今日乃是我们大婚之喜,再辛苦都值得。”
雾影作为外男本不该进入卧室,鉴于楚玄迟情况比较特殊,这才进里面。
卧室很大,楚玄迟已提前让人隔出来一个小空间,用作丫鬟守夜的安歇处。
毕竟他与墨昭华是夫妻,即便不能圆房,也可以做些亲密之事,得避着点丫鬟。
而守夜除了丫鬟还有护卫,男女之间又有大防,也不好让他们三更半夜同处一室。
雾影将楚玄迟推到床榻前,看着他双手撑着扶手,靠着内力自己坐上了床沿。
这也是为数不多的,楚玄迟坚持要自己做的事,这半年做得多,动作极为娴熟。
墨昭华早已看出楚玄迟有点醉意,但直到此刻才问出口,“夫君饮酒了?”
楚玄迟抿着唇角,“我都已沐浴更衣,漱了口,爱妃怎还是看出来了?”
其实他本就没想过瞒她,也知道瞒不住,他只要张口还是会有酒味。
墨昭华没回答,在他跟前蹲下,想给他脱靴,“夫君喝了多少?”
她前世为人妻十余年,虽到死才知未曾真正与楚玄寒圆房,但同床共枕是真。
伺候夫君这种事,她自然也知该如何做,并且她一定会做得比前世好。
因为这一世她嫁的是真正两情相悦的楚玄迟!
楚玄迟却及时抓住了她的手,不让他碰自己的腿,这也是他唯一的禁忌。
除了雾影和看伤的大夫,没有其他人看过他那双满是伤痕且浑然无知觉的腿。
对别人是难堪,对墨昭华则是担心,怕会吓到她,也是自卑,怕她会嫌弃。
因此就连脱靴这种事,哪怕对方只能看到脚,而看不到他的伤腿,他也会介意。
他放开她的手,弯下腰一边匆匆褪下自己的鞋袜,一边心虚的回答,“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