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摸了向他的额头,果然稍有些炙热,竟是在发热,这便是他忌酒的原因。
楚玄迟感受到了额上的小手,还未睁眼,先伸手去抓她的手,“早安,昭昭。”
墨昭华感受到他手上也带着微微的炙热,“早安,夫君,现在感觉如何?”
楚玄迟睁开眸子,眼中有些血丝,“不太好,但我们正好可以入宫去谢恩。”
墨昭华反应极快,“难道说你昨夜是故意喝酒,把自己折腾成如今这般模样?”
楚玄迟试探着问,“我若说是,昭昭是不是要生我的气?可我若否认,便是欺骗。”
墨昭华满眼疼惜之色,“不生气,妾身知道夫君做事必有充足理由,但妾身会心疼。”
“昭昭……”楚玄迟将她的手扯到唇边亲吻,“谢谢你这般信任我。”
“妾身自是会全身心的信任着夫君,也望夫君能给与妾身一定的信任。”
墨昭华在心中幽幽叹气,唯有他足够信任她,届时才会心甘情愿的让她治疗。
楚玄迟坚定的道:“我信昭昭,全身心的信任。”
“好,那起身吧,夫君既有意折腾成这般模样,便该趁此进宫达成目的。”
墨昭华正欲将他扶起来,却被他阻止,“不急,昭昭先去梳妆,我再躺会儿。”
“很不舒服么?”墨昭华下意识的就想去抓他的手把脉,把一切都告诉她。
楚玄迟却以为她要牵手,先一步抓住,“不是,是我知你装扮的时间需久一些。”
既是入宫叩谢圣恩,自然要盛装才行,昨夜她拆了发髻,需得重新盘发上妆。
他又帮不上忙,倒不如再躺会儿,将戏演的更加真实一些,让那些人相信。
***
承乾宫。
文宗帝与敬仁皇后正襟危坐。
普通人家大婚第二日,新妇要给公婆敬茶,皇室则是进宫谢恩。
得到宣召后,身着一袭黑色织金蟒袍的楚玄迟被雾影推着进了正殿。
墨昭华也穿上了暗红色的王妃朝服,盛装打扮,施施然的走在他身侧。
夫妻进入殿先向帝后行礼,再谢恩,但无需敬茶,只需要安静的聆听即可。
帝后说了些祝福新人的话,又赏赐了不少礼物,其中最惹眼的是一尊送子观音。
白玉观音慈眉善目,手里还抱着个可爱婴童,这一幕却刺痛了楚玄迟的眼睛。
昨日洞房花烛,他连圆房都做不到,文宗帝却赐下了送子观音,何其诛心?
墨昭华倒是很喜欢这尊白玉观音,神像手里抱着的婴童像极了她前世的孩儿。
那也是楚玄迟的孩子!
文宗帝:“老五既已娶妻,以后便多带御王妃出来走动,见见你那些兄弟姐妹。”
“儿臣倒是想遵旨,就怕这身子不争气,既要让父皇失望,又要委屈了王妃。”
楚玄迟可不敢多走动,免得文宗帝以为他是站队了哪位兄弟,或结党营私。
敬仁皇后声音温柔,“迟儿莫要丧气,我们东陵神医众多,迟儿定然会好起来。”
很少有人会这般称呼楚玄迟,除了元德太后,大概也只有敬仁皇后会如此了。
楚玄迟归来已大半年,但以前只见过皇后一次,这是第二次,每次她都温柔以待。
他猜测太子的性子应该随了皇后,外表温文尔雅,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如沐春风。
若是真情实感还好,若也跟楚玄寒一般只在表面,那才是真正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