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没少拿出来当着亲戚的面炫耀,看着亲戚羡慕的眼神,她别提有多高兴。
这么一想便觉得容清待她是真不错,换做她自己,可不舍将嫁妆给婆母用。
墨韫也舍不得,书房那方砚台,他至今爱不释手,多年来也没找到可替代的。
可再不舍也得还回去,容清已绝情至此,他若拒不归还,便成了霸占嫁妆之人。
墨昭华起身去推楚玄迟,“那父亲慢慢收拾,女儿先陪母亲和舅父回晚香居等着。”
容海却催促墨韫,“墨大人还是快着点吧,本世子今日可是告了假来接长姐。”
墨韫有种被人当众掌掴的羞耻,然而他只能应下,而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
墨昭华一行人随后便去了晚香居。
容海让自己带来的人将早已收拾好的东西搬出去。
墨昭华陪着容清在卧室说体己话,顺便安慰一番,抚慰她的心伤。
楚玄迟则在外间与容海聊天,同样是战场归来,他们有很多话题可聊。
没过一会儿,嬷嬷来报,“夫人,不,大小姐,乔姨娘带着庆少爷来了。”
容清既已和离,自不能再称夫人,从今日起,她便只是辅国公府的大小姐。
容清的卧室也分两间,梢间是卧房,明间摆着桌椅和贵妃榻,也可用来待客。
她起身绕过多宝阁,去了明间,“让他们进来吧,我也该跟他们道个别。”
墨昭华用完午膳便昏昏欲睡,便去了贵妃榻躺着,在娘亲面前她没必要拘束。
乔姨娘已然猜到了些什么,这才特意带儿子过来,以后怕是没机会再相见。
“夫人安好。”她进来先请安,而后才问,“请问您院里的动静是……”
容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我与墨大人已和离,二弟来接我回辅国公府。”
乔姨娘改口的比嬷嬷还要快,“奴婢恭喜大小姐,从此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容清让嬷嬷去妆匣取了个手镯,“你有心了,你陪伴我多年,这个便留着做念想。”
乔姨娘上前接过,用帕子小心的包起来,“大小姐盛情相赠,却之不恭,奴婢谢过。”
说着又笑着喊自己的儿子墨庆华,“庆哥儿,快给大小姐磕头说恭喜。”
墨庆华才几岁,有几分可爱,他规规矩矩的跪下便磕头,“儿子恭喜母亲。”
乔姨娘连忙纠正他,“错了,要叫大小姐。”
墨庆华仰起小脸,眼里满是迷惑,“为什么?这明明就是母亲呀?”
“以后喊姨母吧。”容清虽未亲自教导墨庆华,却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他从出生起,乔姨娘便每日抱着来请安,等他会学会走路,更是每日跟来。
容清就在这每日的晨昏定省中,看着他从一个小小的婴儿,长成了如今这般。
她本身没有儿子,彼时墨昭华也已长大,因此她对这个庶子,还是有几分感情。
乔姨娘诚惶诚恐,“这如何使得,奴婢不过是一个洗脚婢,庆哥儿也何德何能……”
容清又让嬷嬷去取个玉佩过来,“庆哥儿很好,我很喜欢,多个外甥也不错。”
乔姨娘没再推辞,“庆哥儿,快磕头谢谢姨母,以后可要记住,这是你唯一的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