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笑语盈盈,“不仅如此,我还让他们憋了一肚子气,嘻嘻……”
楚玄迟满眼宠溺之色,“难怪昭昭抢着要去,原是还有其他目的。”
墨昭华得意洋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石二鸟的机会当然要抓住。”
楚玄迟看向容海,“那差不多便走吧,我们也正好送岳母大人与舅父。”
容清已换上出嫁那日的喜服,她身材保持的好,过了这么多年还能穿上。
容海快步进了卧室,在容清跟前弯下腰,“长姐,弟弟来接你回家团圆了。”
他作为弟弟,昔日虽没能背容清出嫁,但今日却能背她离开这伤心地。
这也是辅国公的意思,当初容清是怎么出的府,今日便怎么接回去。
容清满眼泪光的盖上喜帕,趴在容海背上,“好,我们一起回家。”
容海背着容清走出了晚香居,起初只有楚玄迟和墨昭华等人跟在后面。
然而等他们到达府门口时,后面赫然已浩浩荡荡跟了不少尚书府的下人。
其中以牵着墨庆华的乔姨娘为首,他们都是得知容清和离之事,自发来送行。
容清在外应酬礼仪周到,与人相处融洽,在内又厚待下人,赏罚分明,受人尊敬。
下人如今的送行,便是最好的回报,她虽看不到,但墨昭华告诉了她此事。
容海背着容清踏出府门,让锣鼓暂时停了下来,然后扬声宣布——
“大家都做个见证,我辅国公府的大小姐容清,从此便不再是墨家媳。”
他声若洪钟,震耳发聩,随即笑着让人点燃鞭炮,继续敲锣打鼓。
在这与出嫁如出一辙的喜庆声中,容清被自己的亲弟弟送入花轿中。
“我辅国公府当初是怎么送大小姐出嫁,今日便怎么接回去,诸位再见!”
容海翻身上马,在前面开道,后面紧跟着锣鼓,往后则是花轿,最后是嫁妆。
他没直接回辅国公府,而是有意绕道,要让更多的人知晓容清与墨韫和离之事。
他们所到之处,必然引起波澜,毕竟没哪家和离,还能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这样便能在短短时间里,整个盛京城都知此事,墨韫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墨昭华今日不好跟着去,在辅国公府的人走后,很快也上了御王府的马车离开。
孙昌得到消息回去禀告,“老爷,他们都走了。”
墨韫脸色阴沉的坐在太师椅上,“这么大阵仗,老夫这张脸都要丢尽。”
孙昌也很无奈,“他们这般大张旗鼓,本也是为了让老爷出丑。”
墨韫咬牙,“老夫真没想到,容清竟敢和离,难道这些年只是做戏?”
孙昌想了想,“有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夫人也许只是彻底放下了老爷。”
墨韫一个冷冽的眸子扔过去,“你懂得还挺多。”
孙昌垂着脑袋解释,“并不是小的懂得多,而是小的不在局中。”
墨韫冷嗤,“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孙昌提醒他,“老爷,老夫人那边您可要去一趟?好好安抚一番?”
墨韫心烦意乱,并不想过去,但又不得不去,“去吧,总该给个解释。”
他出了书房,看到院里的一棵桂花树,闻着花香,神情突然有片刻间的恍惚。
那是大婚次年的中秋节,他与容清一起种下的,如今中秋临近,花开正好。
可惜,人走茶凉,物是人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