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
元德太后特意请了德妃与嘉善公主用晚膳。
“汐儿,嘉善,这几日你们多在皇帝耳边提提昭昭行及笄礼之事。”
元德太后终于要将墨昭华推到文宗帝面前,给他一个最好的御王妃人选。
嘉善公主刚用完晚膳,又在吃点心,“皇祖母想让父皇给大表姐赏赐么?”
德妃则猜测的问,“姑母可是为了昭昭的婚事,觉得她与祁王相配?”
元德太后并不打算相告,“这些你们莫要管,只要让皇帝知道昭昭也将议亲即可。”
德妃不敢再多问,只是乖巧应下,“是,姑母。”
嘉善公主问,“五皇兄也在选妃,皇祖母不怕父皇将大表姐赐婚给五皇兄么?”
德妃也反应过来,“姑母,请三思,若真是如此,昭昭这辈子岂不是毁了?”
元德太后还是没解释,“哀家自是不会害昭昭,你们按哀家说的做便是。”
她是长辈,又是太后,既是她吩咐,德妃和嘉善公主也只能应下来。
正好当天夜里,文宗帝宿在长乐宫,德妃便有意提了一嘴墨昭华行及笄礼之事。
文宗帝也曾见过墨昭华,但印象并不深,如今正值楚玄迟选妃,他对各家适婚年龄的嫡女便敏感了些。
闻言他便起了心思,看似无意的问了句,“墨韫的嫡女及笄了?”
德妃如实回答,“年已十七,因着替她祖父守孝,这才耽误到如今。”
文宗帝眸光微闪,“嘉善喜热闹,既是她表姐及笄,到时便让她去玩儿吧。”
德妃哄着他,“臣妾便先替嘉善谢过皇上了,皇上如此宠她,也难怪她总闹着要找父皇。”
“朕的公主中,嘉善最调皮,也最懂得讨朕欢心,这点比你这母妃可强的多。”
文宗帝儿女众多,能得他欢心的屈指可数,嘉善公主被偏宠是因为她出生那日,西炎国提出了和谈请求。
德妃佯装拈酸吃醋,“是,臣妾性子太过冷淡,不懂讨皇上欢心……”
文宗帝却笑了,“爱妃终于也会跟朕耍小性子了,这又算是嘉善的功劳。”
德妃心中黯然,她只是没了盼头,不想费心争宠,若真想争她还是有点手段。
***
户部尚书府,倚霞院。
琥珀匆匆跑进院,“小姐,不好了。”
正在外室做女红的珍珠忙问,“出什么大事了?”
琥珀气喘吁吁,“奴婢刚听到传言,陛下似乎有意为小姐赐婚。”
珍珠看她这反应便担心了起来,“赐婚给谁?该不会是御王殿下吧?”
琥珀快哭出来了,“就是御王殿下,小姐怎么这么倒霉,若真嫁给了御王……”
珍珠恨不得伸手去捂她的嘴,“嘘……你且小声些,别让小姐听到,徒惹伤心。”
琥珀红着眼圈,“怎么办啊,我们小姐这般好,又怎能毁在御王殿下手里?”
墨昭华早在琥珀大喊大叫着进院子就听到了,后面的话也听的一字不落。
她心知太后已动手,暗松了口气,“琥珀,进来跟我详细说说。”
琥珀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小姐……”
墨昭华坐在桌案前,手里捧着医书,“哭什么?这不只是传言么?”
珍珠也跟了进来,但要冷静的多,“空穴不来风,有风声就说明有机率。”
墨昭华放下医书,“好了,你们放心,御王殿下那般好,我真嫁给他也不吃亏。”
琥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怎会不吃亏,大家都知御王殿下伤了要害。”
珍珠的眼圈也红了,“琥珀,你别哭啊,你这一掉眼泪,我眼睛也跟着发酸。”
墨昭华安慰她们,“哭是过一天,笑也是过一天,小姐我想笑着活,你们也一样。”
珍珠很是不解,“小姐为何一点都不怕?”
墨昭华还能笑出来,“没什么好怕,御王殿下又不会吃人。”
琥珀还在哭,“小姐,要不您进宫去找太后娘娘与德妃娘娘求情吧。”
墨昭华不动如山,“不去,若命该如此,我坦然接受。”
琥珀哭的更伤心了,“小姐,呜呜……”
***
皇宫内院。
良妃的寝宫,长秋宫。
楚玄寒请安后,打发了宫人们。
他蹙着眉头,“母妃,您可知外面的风声?”
良妃看到儿子就觉得日子有盼头,“可是指御王选妃之事?”
她并非天姿国色,但别有一番风韵,当初能在母家势弱的情况下得宠,生下一双子女,便可见她的本事。
楚玄寒点了点头,“是,父皇似乎想把墨昭华指婚给他,由不得儿臣不担心。”
刚才还在为儿子感到欣慰的良妃,脸色倏地变了,“担心什么?这不还没下旨么?不过本宫倒是巴不得御王娶她。”
楚玄寒连忙起身,去给良妃倒茶,“母妃又在说气话了,喝口茶消消气儿。”
良妃是真气,“明明有那么多更好的选择,偏要为了个女人,非墨昭华不娶。”
楚玄寒赔着笑,“儿臣也没办法,瑶瑶那般好,儿臣又怎能委屈了她?”
良妃看不上墨瑶华,“她哪就好了?怕不是给你灌了什么**汤。”
楚玄寒无奈的叹息,“母妃年少时也有遗憾,真要让儿臣也抱憾终身么?”
良妃的脸色微变,“本宫若真想如此,早请陛下为你赐婚了。”
楚玄寒道:“那母妃为何还提,伤了母子情义?”
良妃这才打住,“算了,不说了,你若非墨昭华不娶,便去她的及笄礼吧。”
楚玄寒满眼疑惑,“儿臣愚钝,还请母妃明示。”
良妃眼里闪着算计的光,“如何让她只能嫁与你,这还需要本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