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也是皇祖母厚待孙儿的原因么?”楚玄迟习惯性自嘲,“怕孙儿这般模样被人轻视?”
元德太后满心愧疚,“哀家昔日未能护好你,想趁着还有口气好好弥补,如此方可死得瞑目。”
墨昭华拉下脸,“皇祖母,今日可是大年初一,您怎可说这般不吉利的话,昭昭要生气了。”
楚玄迟故作无奈,“皇祖母,昭昭气性大,孙儿向来是不敢得罪,怕哄不好,如今您看怎么办?”
“好好好,是哀家的错,不该说这等晦气话,昭昭看在哀家一把年纪的份上,莫要生气可好?”
元德太后身份尊贵,若让她向别人道歉,连文宗帝都得慎重考虑,可她却这般心甘情愿。
楚玄迟从她的态度也知原因,这是给他面子,看来她很介怀当年之事,真的有心弥补。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皇祖母以后若是再失言,昭昭宁愿被世人骂不孝,也不来寿康宫了。”
墨昭华拧着眉头一脸不悦,说的极其严肃,元德太后却不仅不恼,反而还觉得极为欣慰。
她哂笑,“小妮子的气性果然大,以前不这般,显然是被迟儿给宠坏了,惯出这臭脾气。”
楚玄迟与墨昭华都想回话,有宫人来报,“太后,晋王,祁王与瑞王殿下来给您拜年。”
元德太后不情不愿,“来的怎这般不是时候,他们一来,哀家都没法跟迟儿与昭昭打趣了。”
楚玄迟有意避开,“皇祖母不可这般厚此薄彼,我们还要去其他宫里拜年,便先行告退。”
晋王言语带刺,楚玄寒算计过墨昭华,瑞王则是替他去迎亲过的人,他一个都不喜。
瑞王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通过这几次见面,楚玄迟早已发现他对墨昭华的关注。
只不过他看出了瑞王的克制,也不想给墨昭华带来烦恼,便不曾将此事告知她。
元德太后做不到一视同仁,也乐意他们分开,“且去吧,得空再来寿康宫,哀家等着。”
楚玄迟夫妇出大殿自然会与晋王几人相遇,相互打过招呼见了礼,前者便离去了。
晋王借机挑拨,“我们又来晚了一步,难怪皇祖母如今是越来越喜欢老五,冷落了老六。”
楚玄寒叹息一声,“五皇兄有五皇嫂的关系在,我自是比不上,大皇兄便莫笑话我了。”
元德太后乃是墨昭华的亲姑姥姥,而文宗帝却非她亲生,他们这些皇孙与她自无血缘关系。
众所周知,墨昭华因长得像年轻时的元德太后,自小便得到偏宠,楚玄迟自能跟着沾光。
晋王压低声音,“本王并非笑话,而是说实话,当初若非老五横插一脚,这门婚事便是你的。”
楚玄寒明知这是晋王的离间计,不希望他与楚玄迟走的太近,可心里却认同晋王所言。
但凡没楚玄迟,他与墨昭华又有私交,有信心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文宗帝赐婚。
因着他们已进了大殿,人多眼杂,刚才晋王都是压着声音说话,他便没再回应。
只顾着想这事,他也没注意到,瑞王方才看他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