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春闱,盛京城中学子汇聚,墨韫本又是科举出身,此事必须严肃处理。
一来是学子饱读圣贤书,向来尊师重道,自是容不得墨韫这种行为,会视作侮辱。
二来是以后学子们受到不好的影响,败坏风气,再想严肃处理,他们便会以他为例。
三来是影响文宗帝的英明,虽说墨韫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郎,可后来却是他在重用提拔。
因此唯有杀鸡儆猴,才能威慑住学子,安抚那些认为墨韫该罚之人,保住文宗帝的威名。
墨韫重重的磕头谢罪,“臣有罪,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与重用,也玷污了陛下的英明。”
文宗帝暂时停了他的职,“会试即将结束,你且回府避避风头,近来无需上朝与点卯。”
“臣,遵旨!”墨韫的心沉到了谷底,很怕从此以后朝堂上便不再有他的一席之地。
“退下吧。”文宗帝打发了墨韫,随手拿起一封折子看了起来,另一手去拿朱笔。
墨韫走后没多久,李图全上前禀告,“陛下,祁王殿下求见。”
文宗帝拿着朱笔批阅奏章,“确实该来了,不过朕如今可不得空。”
“奴才明白,这就去回了殿下。”李图全行礼退了出去,来到大殿外。
楚玄寒没听到太监宣他觐见,而是李图全出来,便知文宗帝不肯见他。
他低声祈求,“李公公,还请为本王说些好话,墨尚书之事本王是真不知情。”
李图全表情无奈,“请恕老奴无能无力,殿下应该还记得当日为庶妃求旨时所言。”
楚玄寒如何能忘记,当初为说服文宗帝赐婚,他把墨瑶华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如今他悔不当初,“本王当时确实也不知,庶妃竟如此不孝,并非是有意欺瞒父皇。”
李图全劝他,“陛下如今正忙着批折子,殿下苦等也无意义,何如先去忙些别的?”
楚玄寒也不能强求,转而去了长秋宫。
良妃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榻上,“寒儿可是为墨韫之事而来?”
“母妃已知此事?”楚玄寒有几日未来看她,也不曾往宫里传信。
按理来说,良妃身在宫墙之内,消息极为闭塞,不可能这么快知晓。
历朝历代的帝王,也不喜前朝与后宫联系紧密,因此互通消息也非易事。
良妃明显不悦,“若非你舅父传来了消息,本宫还不知要被你瞒到何时。”
楚玄寒连忙解释,“母妃误会了,儿臣并非想瞒着母妃,而是不想母妃担心。”
“究竟是真不想本宫担心,还是怕本宫因此责罚你的心上人,唯有你自己清楚。”
良妃一直看不上墨瑶华,这次的机会她确实也不想放过,必要好好责罚一番才解气。
楚玄寒又哄着她,“儿臣自是为了母妃,一个女人又如何比得上我们的母子情分?”
良妃并不信他,但也没拆穿,好歹是自己儿子,又有宫人在场,总得顾忌他的面子。
她只责怪墨瑶华,“墨韫惹下祸端,牵连到你,你说那贱人到底给你带来了什么?”
“事已至此,母妃就莫再提旧事,如今父皇已迁怒于儿臣,还请母妃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