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道归知道,既然楚玄寒都已让燕儿当了替罪羊,在人前他绝不可能承认此事。
墨韬懒得知他不会承认,便也懒得多说,有些事彼此心里清楚即可,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他态度冷漠,“大哥既来了,那也免得我特意跑一趟,此事便由大哥亲自告知母亲吧。”
墨韫连声拒绝,“不可,母亲如今的身子越发不好,受不得这么大的刺激,那会要她的命。”
墨韬愈发生气,“那大哥自己瞒着母亲吧,外面早已是满城风雨,我且看看大哥又能瞒到何时。”
“有件事我不曾告知二弟,先前庆儿出事时,御医过府,曾顺便为母亲诊断,她已时日无多。”
墨韫还解释了一句,“我原是怕二弟担心,这才瞒着,如今是不得不说,还望二弟能体谅。”
“家破人亡,这真真是家破人亡。”墨韬哀嚎,“我才刚没了发妻,这是又要给母亲送终啊……”
墨韫趁机劝他,“故而弟妹的丧事,能瞒一日是一日吧,否则母亲怕是要跟随弟妹一起去了。”
“罢了,百善孝为先,相信内子也能理解。”墨韬得了墨老夫人的偏宠,对她还有点孝心。
若非薛氏不喜墨老夫人,且墨韫既是长子,又位高权重,他必然会接了过来,为她养老。
***
是夜,御王府后院。
楚玄迟又是忙到夜深人静时方才回府。
墨昭华看他神情疲惫,心疼的慌,这监查司确实是事多。
她伺候着更衣洗漱,“慕迟近日太过辛苦,待洗漱后,妾身为你扎几针。”
楚玄迟笑着应下,“那敢情好,有了昭昭的妙手神针,我很快便能疲惫全消。”
墨昭华叹气,“但慕迟也不能全指着妾身的施针,还是该自己多休息,劳逸结合。”
“近日确实忙碌,过这阵便好。”楚玄迟许诺,“届时我休息几日,与昭昭出城去玩。”
“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墨昭华回忆前世,这期间一切太平,后来才爆出舞弊之事。
楚玄迟疲惫的打了个呵欠,“倒也没有,就是父皇让我盯着些科举,以免出现舞弊之事。”
“若真有此事,该当如何?”前世楚玄寒查舞弊案得了大功劳,这一世墨昭华不会便宜了他。
“自是严查,以儆效尤,严惩不贷。”楚玄迟听她这么一说,便知此次科举定然有人舞弊。
墨昭华想为他擦干脚,他连忙躲开,再自己来擦,恨不得什么都自己来做,不让她动手。
她抿了抿唇,“下次妾身识趣些,让慕迟自己来,且去榻上趴好吧,待妾身取来银针。”
说着又唤来琥珀,将洗脚水倒了,接下来便再无需丫鬟伺候,琥珀可以在外休息了。
楚玄迟褪去上衣,趴在榻上露出壮实的脊背,“听闻祁王府又有好戏,昭昭没去瞧瞧?”
“不去!”墨昭华弯下腰为他施针,“既有旁人做了我想做的事,又何须自己出手?”
楚玄迟冷笑,“没想到墨瑶华下手这般狠辣,竟直接要了人命,可见昭昭昔日定没少吃亏。”
每每想到墨昭华曾活在那样的环境下,他就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