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惹事,薛氏能死?淑华能疯?”墨韫厉喝,“她们不死不疯,母亲又岂能被活活气死?”
兰如玉找借口,“可瑶瑶的初衷不也是为了帮咱们么?只是世事难料,老爷如今怪她也无济于事。”
墨韫没再理会她,大步流星的往雅颂轩而去,他也是个读书人,自能理解墨胜华此刻的心情。
隔得老远他就听得墨胜华在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啊——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墨韫忍着怒气走入他的厢房,“你这是发什么疯,还嫌府里不够乱,非要添点事才罢休?”
墨胜华诉苦,“父亲,儿子十几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却被这么给毁了,儿子不甘心啊。”
墨韫同病相怜,“你不甘心,难道老夫就心甘情愿?老夫付出了多少,才爬到如今这尚书之位?”
“家门不幸,真真是家门不幸,我们父子都被连累。”墨胜无力坐下,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墨韫也坐下,“你至少守孝期满还能参加殿试,只是晚了几年,老夫这官位却是必定保不住。”
“这都是那小贱蹄子惹的祸,必须让她负责。”墨胜华霍然起身,“走,我们这就去祁王府找她。”
“站住!”墨韫喊住他,“她如今都疯了,你过去除了让外人看咱府上的笑话,还有什么用处?”
“父亲难不成还真信她疯了?”墨胜华回头看向他,目眦欲裂,“她可是淑华,胆子没那么小。”
墨韫猜到是装疯,因此才更不能去,“不管是真疯假疯,我们都不能去,否则便是雪上加霜。”
墨胜华一个堂堂七尺男人,气的几乎要当场哭出来,“那儿子该怎么办?父亲又如何是好?”
“没法子,你等下次殿试,老夫也等丁忧结束。”墨韫对尚书之位是再不敢抱任何期待。
不过他届时回来,还是会有其他官职留给他,只不过要比尚书更低,权当是从头再来。
墨胜华咬牙,“该死,我真想掐死那贱人,同样是女子,御王妃怎不会惹这么多事?”
“胜儿,你这话什么意思?”兰如玉娇喝,“难不成这是嫌弃你亲妹妹,想要讨好御王妃?”
她一直给儿女灌输的思想便是亲兄妹互帮互助,不仅肥水不流外人田,连感情也不许给。
“我倒是想讨好,可还有机会么?”墨胜华控诉,“若非姨娘拦着我与之亲近,如今又何愁?”
兰如玉越发觉得这儿子不像自己,丝毫没有魄力,瞬间便沉下了脸,“你这是在怪我?”
“不怪你还能怪谁?”墨胜华如今追悔莫及,“御王妃是你推开的,墨瑶华也是你宠坏的。”
“胜儿,你怎可如此说为娘?”兰如玉遭亲生儿子背刺,只觉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墨胜华却越说越来劲,“御王妃没有嫡亲的兄弟,但凡你当初没拦着我,我都能给她做个好兄长。”
“还有此事?”墨韫方才听着就不对劲,如今才确认兰如玉私下竟如此教导孩子,“你怎从未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