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帝怒道:“太医院那群酒囊饭袋,真是没一点用,什么都治不了,要他们有何用?”
太子连忙劝慰,“父皇请息怒,五弟妹这是疑难杂症,也可能是中了邪,御医自是没法子。”
文宗帝怒气难消,“那朕的头痛症,以及你与太子妃的子嗣缘,他们这么多年可有解决之法?”
“大概儿臣是没那个命。”太子失落的垂下眸子,“既辜负了父皇的期待,也对不起这储君之位。”
“莫说这等丧气话,子孙讲究缘分,该来时自会来。”文宗帝话锋一转,“不过你还是该添几个人。”
太子轻咳两声,“咳咳……儿臣也想,可儿臣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添再多的人也是有心无力。”
文宗帝不好勉强,“哎……你们这些个兄弟,子嗣缘怎都这般浅?至今未能给朕生下皇长孙。”
“是儿臣无能,让父皇失望了。”太子垂着眸子,掩去了眼底情绪,纵使文宗帝也看不穿。
“罢了,此事无法强求,便随缘吧。”太子生来羸弱,文宗帝不能给他压力,只能看淡。
“是,父皇。”太子轻舒了口气,他是真怕文宗帝逼着他纳妃,幸好有这副羸弱身子当借口。
***
第八日,天还未亮。
墨昭华终于幽幽睁开了眸子。
她翻了个身,习惯性的往楚玄迟怀里拱。
楚玄迟睁眼看着怀里的人,不敢相信的轻唤,“昭昭?”
“嗯……”墨昭华睡意朦胧的低声呢喃,又软软的喊了他一声,慕迟……”
“你醒了?”楚玄迟侧身,欣喜的将她紧抱在怀里,“天可怜见,你终于醒了!”
“妾身醉了很久么?”墨昭华被他的反应惊到了,“妾身感觉似乎只是睡了会儿。”
昏睡了七日,她始终是浑浑噩噩,一会儿是前世,一会儿又来到了今生,画面不断交替。
至于外界的声音,她丝毫听不到,像是被困在了梦里,想醒都醒不过来,也即是梦魇。
看到楚玄迟的反应,再听到他的话,她猜自己应该醉了有许久,才会让他如此担心。
“整整七日啊!”楚玄迟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昭昭若是再不醒来,我都要被你吓死。”
“这么久啊?”墨昭华震惊不已,“对不起,妾身害你担心了,没想到妾身这般不胜酒力。”
楚玄迟郑重的道:“不是醉酒,是反噬。”
墨昭华眼里透着迷茫,“反噬?”
楚玄迟试探着问她,“昭昭可还记得醉酒那晚的事?”
墨昭华仔细回忆醉倒前的情况,“妾身记得喝了好多酒,脑袋又晕又疼……”
“昭昭说了些什么,可还有印象?”楚玄迟看她这反应,应该是不记得了。
她若是还记得,便会提起她那个不足为外人道,且平时还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说了什么?”墨昭华抬手轻轻揉了揉额角,“容妾身先仔细想想,好像是……”
楚玄迟耐心的等着,给她时间去回忆,可等了半晌,她却只是蹙着眉头,没再开口。
他怕她又在胡思乱想,担心他会害怕她是重生之人,便温柔的问她,“昭昭怎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