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汤中夫妻俩的坦诚相见,他们已习以为常,从最初的羞涩尴尬,变成了如今的相看两相欢。
楚玄迟想到了赵成和的事,“正好有个乐子,但昭昭要做好心理准备,稍稍有些不太文雅。”
花影带领着几个粗使丫鬟婆子,来来回回的打水,忙活了好一阵,“主子,王妃,浴汤已备好。”
“好,你先下去歇着吧,稍后再唤你。”墨昭华对楚玄迟不羞涩,可不好意思让第三人在场。
没外人在,且有花影在外守着,楚玄迟便自己起了身,与墨昭华互相宽衣解带,赤城相见。
楚玄迟拥着墨昭华浸泡在温热的浴汤中,“今日慎儿与廷坚都去参加殿试,昭昭可紧张?”
墨昭华轻声道:“妾身是还好,嘉敏很担心,后来妾身教她针灸术,这才转移注意力。”
楚玄迟拿起巾帕为她沐浴,“赵成和今日与墨胜华一样,今日也未能入宫参加殿试。”
“赵成和是谁?”墨昭华仔细想了想都想不起此人,“妾身似乎第一次听到这名。”
“此事说来话长,是与廷坚有关……”楚玄迟将上次杨争流被推下楼的事详说了一遍。
墨昭华这才知晓了缘由,“原来如此,所以慕迟在确认廷坚的身份前,便已有意帮他了?”
楚玄迟拿着巾帕,寸寸抚过她的肌肤,“我虽无才,但我惜才,也或许这是我与廷坚的缘分。”
“那不知慕迟用的什么法子,让赵成和缺考?”墨昭华猜他不是自己想的,而是交给雾影。
楚玄迟笑了起来,“是疏影的主意,找了个被赵成和打骂过的丫鬟,在他的茶里下泻药。”
墨昭华了然的轻笑,“果然是不文雅的事,那他自是不能去殿试,否则便与妾身那庶妹一般。”
“哈哈……”楚玄迟笑的更欢,“还真是,墨瑶华昔日在良妃面前出丑,我如今回想还觉得好笑。”
***
殿试一般都是在三日后公布结果。
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帝王会当场便钦点状元。
今年并未出现这等情况,因此直到四月十八才张贴皇榜。
皇榜之下,人满为患,各家的书童下人,以及外地的学子都在看榜。
其中也不乏一些凑热闹的人,他们在为自家小姐相看,称之为榜下捉婿。
范古看完皇榜匆匆赶回辅国公府报喜,“公爷,大喜啊,大少爷中了榜眼。”
殿试按成绩分三甲,一甲赐“进士及第”,只取三名,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
当初墨韫便是一甲第三名探花,可见他确实有点实力,这才掳获了容清的芳心。
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皆不限人数,只看殿试成绩。
在场的下人们纷纷道喜,“恭喜国公爷,恭喜世子夫人,恭喜大少爷金榜题名。”
辅国公畅快大笑,“慎儿,做得好,从今以后我们公府再也不全是武夫了,哈哈……”
容清笑着提醒他,“父亲莫不是忘了?慎儿可是早有功名在身,我们公府本也不全是武夫。”
辅国公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对对对,是有功名,秀才举人都是功名,但如今的慎儿是榜眼。”
容慎中了榜眼,心中稍稍有些失落,作为读书人,他也想蟾宫折桂,但他很好的隐藏了情绪。
“争流成绩如何?可是状元郎?”他关心起了杨争流的情况,那是与他争状元的有力对手。
“正是!”范古告诉他,“杨公子果然夺得了头筹,这会儿估计官府报喜人已在路上了。”
按照规矩,官府有专门的报喜人去学子的家中报喜,而其中以状元的报喜场面最热闹。
钟离秀雅见儿子未能中状元,有些心疼,“慎儿不是让人去接杨公子了么?如此可会错过?”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她心知肚明容慎志在状元,可如今却只中了榜眼,他必然有些失望。
容慎笑着摇头,“母亲放心,儿子特意叮嘱过车夫,先看看是否有官府的人前去报喜。”
“慎儿做事就是谨慎,对得起你这名字。”辅国公越瞧这孙子越是打心底的高兴。
容慎知他这名字乃是辅国公所取,趁机夸赞,“那也是祖父取得好,时刻在提醒着孙儿。”
“皇榜既已公布,可准备设宴。”辅国公吩咐,“秀雅,清儿,此事便交给你们筹备。”
钟离秀雅虽是国公府的主母,但容清和离在家,日常也没少帮忙,这事自然要出力。
容清连忙应声,“是,父亲。”
“是,公爹。”钟离秀雅也柔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