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义明若有所思,“这次他敢当面拒绝墨胜华,可是因墨韫辞官丁忧,不会再威胁到他父亲?”
杨争流点头,“应该是吧,晏城也着实不容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墨大人当初还是户部之首。”
陈子卓也是高门贵子,与苏陌想法倒是一致,“是杨贤弟人善,换做是我真没法如此大度。”
“因为争流本身就不容易,便能感身同受。”杨争流举起酒杯,“不说这些了,来,我们喝酒。”
容慎喝了口酒,突然勾起嘴角,“与好友喝酒虽有趣,但去找点乐子锦上添花,也非不可以。”
黄义明闻言微愣了下,“咦?阿慎要去找墨胜华的晦气?这可不像你的性子,你不喜主动生事。”
他也是将门之后,黄家与辅国公府乃世交,他与容慎也是自小相识,所有人中他最了解容慎。
在他看来,容慎是修养最好的世家子弟,也是他的榜样,儿时每次他惹了事,家人便拿容慎做例。
曾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对容慎生了恨,说了些难听的话,最后反被容慎的诚意打动,感情更好。
容慎放下酒杯,“人生总该多些体验,再者说,他这般恶意离间我与争流,是不可忍孰不可忍。”
他可以委屈自己,但忍不了别人动他朋友,上次是看在还要殿试的份上,才放过了赵成和。
这次墨胜华又惹到杨争流头上,还将他牵扯进去,正好给了他一个好借口,师出也有名。
苏陌的眸光猛然一亮,立马站起来,“走走走,难得阿慎也有了脾气,我可得去瞧个热闹。”
他家与辅国公府不是世交,但因着都与皇室有关,儿时也常入宫,因此才与容慎相识。
两人相交这么多年,他见多了容慎的不与人计较,眼下这等好机会他自是不想错过。
陈子卓有些担心,“阿陌别火上浇油,恩荣宴在即,莫要真惹出事来,误了前程。”
他的家世比其他三人要差些,平日里便更谨慎,毕竟若真惹上事,他家没那么好摆平。
“怕什么?”苏陌不以为然,“阿慎人如其名,向来极为谨慎,自不会像莽夫一样乱来。”
陈子卓这就被说动了,“也是,那我便不多劝,大家静观其变,若势头不对,我们再出手。”
他家虽然不好摆平,可大家若是一起生事,其他几家定不会不管他,最重要的是他很相信容慎。
苏陌挤眉弄眼,“没错,我们好歹也有四个大男人在,便是生拉硬拽,也能将阿慎给带走吧?”
“愚兄要生事了,争流怕不怕?”容慎问杨争流,“若担心仕途,可远远的瞧个热闹便是。”
杨争流摇头,“不怕,争流多次被他们欺辱,早已是满腔愤慨,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报仇。”
他们一拍即合,便一起出了雅间,去往二楼的楼梯口,远远便听见墨胜华嚣张的声音。
“我父亲只是丁忧辞官,而且这已非第一次,以后定会再回来,你敢给我脸色定叫你后悔。”
墨胜华今夜本就是借酒消愁,喝的急了些,已然醉了,但凡他清醒些,也说不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