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北见状担心起来,怕事情越闹越大,“少爷,您醉了,要不还是先回府吧?切莫惹出事端。”
“我才喝了几口酒,醉什么醉?”墨胜华姿态高傲,“一个户部五品官之子,算什么东西?”
孙北压低了声音劝他,“可是少爷,咱老爷在丁忧啊,而晏公子如今是进士,您凡事且忍着些。”
墨胜华听不进去,“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家还有祁王在,瑶瑶得宠,又岂能怕一个小小进士?”
即便墨瑶华妃位被废,只是王妃侍妾,可只要跟皇室沾上了关系,外人便不可再直呼其名。
墨胜华若非醉的厉害了些,已失去了理智,又如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称呼墨瑶华?
孙北赶紧打住,“少爷,您是真醉了。几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小的先送少爷回府。”
他怕墨胜华口不择言,祸从口出,只想马上将人带回去,否则若真惹了事,他也难辞其咎。
容慎他们已看了许久的好戏,只因刻意离得远了些,墨胜华他们才未曾注意到他们。
毕竟整桌人的注意力都在墨胜华与晏城身上,再加上客人这么多,他们又如何会注意?
苏陌见孙北要将墨胜华带走,连忙朝他们走去,“走,我先去把人堵上,剩下的看你们。”
黄义明追上去想阻止,“阿陌,你可别乱来呀,过几日还有恩荣宴,你注意些分寸。”
苏陌才不管这么多,快步走过去,“哟……这不是墨大公子吗?今夜可是来庆贺登科之喜?”
他明知墨胜华未去参加殿试,如今还只是贡士之身,而非新科进士,便故意这般嘲讽。
墨胜华看到他更没好脸色,转而看向他的身后,“你既在这里,那容慎必然也来了!”
容慎不急不缓,步态从容的走过来,话语冷淡,“我确实来了,怎么,你要找我?”
墨胜华故意激他,“容大少,不是都说你文章做得好,很有政见么?怎没能一举夺魁?”
苏陌冷嗤,“你这是瞧不上榜眼?那要不要看看,三年之后的殿试,你能取个什么名次?”
周围那些客人,听闻这里有新科榜眼,停下了谈笑,放下了酒杯,一个个都饶有兴趣的围观。
“我不像容慎,本就没什么状元之才,所以我也没指望过蟾宫折桂,但他只中了榜眼,能甘心?”
墨胜华说着还刻意看了眼跟在容慎后面的杨争流,这挑拨离间的意思,连旁人都能看得出来。
“输给争流,我心服口服,甘拜下风。”容慎泰然自若,话锋一转,“但你,似乎很不服。”
他说的是墨胜华对杨争流中状元不服气,墨胜华却会错了意,当他说的是自己对他不服。
“我当然不服,你我同一年出生,连名字都差不多,原本还是亲家,我便常被拿来与你比较。”
苏陌闻言笑了起来,语气极尽嘲讽,“墨胜华,你莫不是在开玩笑?你与阿慎有何可比性?”
墨胜华的脸倏地涨红了起来,是啊,在别人眼里,他便连与容慎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