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迟沉吟,“监查司离得近些,那除了休沐日之外,其他日子便于午后在监查司治疗。”
监查司在宫门之外,御医在宫里,说起来只有一墙之隔,自是比日日来御王府更方便。
院使恭敬的应声,“是,殿下。”
楚玄迟看向沉默许久的墨昭华,“有劳王妃中午来给本王送膳,顺便伺候本王治疗。”
伺候他是假,为他的双腿作假才是真,她不在场,他便不放心,怕被看出端倪来。
墨昭华知他的心思,柔声应下,“是,王爷。”
院使又道:“殿下,这几日微臣先为您治疗,等您的情况稳定后,再交由其他御医。”
楚玄迟不甚在意,“那便有劳院使了。”
院使不敢当,“殿下言重了,此乃微臣职责所在。”
楚玄迟突然想起一事来,“此前你老师不是为了王妃之事来盛京,可到了?”
他有次一问,是怕对方来给他治疗双腿,那人医术了得,由不得他不多防着些。
院使回答,“老师明日会到,不过如今王妃已安然无恙,老师便可当是来京游玩。”
楚玄迟这才放下心来,“辛苦老先生跑一趟了,院使好好招待吧,切莫怠慢了先生。”
“是,殿下。”院使说完这些事便开始为他治疗。
***
辅国公府。
容慎正在书斋中写文章。
范古快步走了进来,“少爷,小的打听到了。”
容慎当即放下笔,好奇的看向他,“墨胜华情况如何?”
他也不是有多想关心墨胜华,但那毕竟是墨昭华的庶兄,而他又重礼节。
范古上前,拿起墨锭,边研墨边回答,“御医去过,据说是恢复无望。”
“这般严重么?这就残了?”容慎有些唏嘘,如此一来墨胜华可就无缘仕途。
范古无所谓的道:“倒也没那么严重,他还是能行走,并且无需拄拐,只是瘸了。”
容慎后悔了起来,“身有残疾便不能入仕,都是我的错,那一日我若不主动去找他……”
范古连忙打住他的话,“少爷,这怎能怪您?是他算计您在先,况且是他自己摔的。”
“可终究还是与我有关,但凡我当时不去找他……”容慎知寒窗之苦,不禁为墨胜华惋惜。
范古摇头,“少爷,您就是太过良善,他才敢背后算计,再者说,杨公子不也曾摔过一次么?”
容慎皱起眉头,“好在争流那次只是伤了头,养些日子便恢复,如今想想我都开始后怕。”
若是杨争流那次也落了个残疾,仕途就此被毁,他会后悔一辈子,只因那次是他相邀。
范古振振有词,“所以就更不该怪少爷,而是上天有眼,墨公子这是遭了报应。”
容慎眉头舒展,“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我本还打算去探病,如今都要被你劝服。”
范古劝他,“依小的看,少爷还是别去了,您一番好心,墨公子却可能当您是看笑话。”
“会吗?”容慎嘴上这么问,心里其实在想,以墨胜华的性子还真可能误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