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和墨淑华在外间等候,容清与墨昭华出去跟打过招呼后,各自落座。
落座后先是闲话家常,然后墨昭华再循序渐进,将话题拉到了墨淑华身上。
墨昭华打量着梳着垂挂髻的墨淑华,“二婶,淑华妹妹明年该行及笄礼了吧?”
薛氏是富商之女,家底颇厚,这些年墨韬在官场上的人情往来,全靠她的嫁妆打点。
她不懂什么琴棋书画,只会打理铺子,人显得有几分精明,“是打算明年便行礼。”
容清明知故问,“目前可有议亲?”
提到这事薛氏心情就不好,“之前相看过几个。”
为什么是之前,那当然是因为近来媒婆少上门,甚至避之不及。
偶尔有上门来的媒婆,介绍的人都没眼看,不是小门小户就是庶子。
墨韬的官职虽不高,只是从五品,可有墨韫相帮,还是有机会往上升。
别的不说,三年内升到正五品郎中还是有希望,那他的女儿又怎能低嫁?
墨昭华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淑华妹妹性子这般好,必能找个好人家。”
容清配合,“二爷升迁有望,淑华又是府中嫡女,自有好郎君来配。”
墨韬能否真升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话薛氏必定爱听,同时也会受刺激。
别看薛氏自己出身商贾,心气儿高着呢,以前就常囔着要让墨淑华高嫁。
薛氏有苦说不出,“不急,淑华年纪还小,我和她爹都想着再多留她两年。”
她有意岔开话题,容清和墨昭华却偏偏揪着不放,非要与她谈墨淑华议亲之事。
容清笑道:“昭昭与瑶姐儿今年都将出嫁,若是淑华也能定下来,老太太必然开心。”
墨淑华作为姑娘家本不好开口,但他们说的多了,尤其提到墨瑶华,她便忍不住。
她委屈的眼眶泛红,“定什么?现在都没人上门来说亲,来的也是些歪瓜裂枣。”
前段时间因着墨瑶华怀上了皇长孙,墨府的门槛都快被媒婆给踏破了。
近来同样是因着墨瑶华,墨府门可罗雀,仅有的几个媒婆竟给她胡乱介绍。
什么商贾之子,低门庶子,媒婆也敢让她相看,像是她已经嫁不出似的。
可之前给她介绍的不是官员嫡子,就是高门庶子,再不济也是秀才出身。
这巨大的落差,早已让墨瑶华情绪崩溃,这些天躲在房里不知哭了多少回。
墨昭华故作不解,“怎会这样?以淑华妹妹的家世和自身条件,不该如此啊?”
墨淑华咬牙,“还不是因为墨瑶华,她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却害我们名声受损。”
薛氏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淑华,别乱说话。这跟瑶姐儿可没关系。”
墨瑶华再不好,也是墨昭华的庶妹,总要比他们这些叔伯亲近些。
薛氏倒也不是怕容清和墨昭华,她怕的是墨淑华祸从口出,得罪墨韫。
墨韬的升迁还指望着墨韫,墨韫又偏宠兰如玉,连带着墨瑶华也得罪不得。
为了墨韬的前程,薛氏心里对墨瑶华再怎么不满,也不能表现出分毫来。
墨淑华想不到这些利益关系,“我亲事被她毁了,难道连说都不能说一句吗?”
墨昭华与容清对视一眼,煽风成功了,接下来就该给老夫人找点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