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小沙弥没跟进去,只是给她开门,她一进去就看到了然闭着眼敲木鱼。
进了佛堂,她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他一拜,“了然师父,信女这厢有礼。”
了然闻声睁开眼看她,单手还礼,“阿弥陀佛,女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师父还记得信女?”墨昭华有些惊讶,长生牌那么多,要记住一个人不容易。
了然解释,“为家人立长生牌的人比比皆是,但为恩人立牌的人屈指可数。”
“原是如此。”墨昭华笑了笑,“有劳师父,将信女恩人的生辰八字刻上。”
了然原本盘腿坐在团蒲之上,这才起身,“稍等,待贫僧取来长生牌。”
当初赐婚后要过三书六礼,墨昭华凭此才得知了楚玄迟的生辰八字。
了然很快拿来楚玄迟的长生牌,得知生辰八字后很明显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恢复正常,将生辰八字刻在长生牌上,再重新放回到原处。
墨昭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捐了一笔香火钱,心满意足的离开。
前世楚玄迟默默守护着她的后位与孩子,这一世便换她来守护他的平安。
她前脚刚出了佛堂,了然后脚也离开了,回自己的厢房去写了一封信。
***
下午,御王府书房。
雾影将一封信递给楚玄迟,“主子,宝华寺的信。”
“哦?”楚玄迟有些惊讶,“了然大师怎会突然给本王写信?”
雾影等着他拆信,“确实稀奇,属下也想知道,所以主子快看吧。”
信的内容很简短,只有寥寥数语,楚玄迟却看了一遍又一遍,表情复杂。
慕迟……
墨昭华在长生牌上刻的是慕迟。
那可是爱慕钦慕的慕,这是否说明她心悦于他?
若真如此,那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试探算什么,捅在她心上的刀子么?
有朝一日她知道此事,会不会伤心难过,他是否该把所有的痕迹先抹去?
雾影不知信的内容,又无法从他此刻的表情猜到,心中不禁焦急起来。
他正要开口询问,就听楚玄迟在低喃,“慕迟……真好听……”
声音实在太轻,雾影没能听清楚,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什么?”
“昭昭……”楚玄迟看向雾影,“给本王在宝华寺立了长生牌祈福。”
雾影想到昨夜月影的汇报信,“难道小姐就是因此才冒着酷暑去宝华寺?”
楚玄迟摇头,“不,长生牌是在三月初立的,今日才刻上了本王的生辰八字。”
雾影想不明白,“既是三月的事,那了然大师为何到今日才与主子说此事?”
楚玄迟收起信笺,“昭昭没用本王名讳,今日刻生辰八字了然大师才知是本王。”
他作为亲王,知道他生辰八字的人并不多,而了然大师恰好是其中之一。
因为了然大师的师父与他外祖是旧友,连带着了然也熟了,后来护国公府出事,了然还暗中相助。
年前他重伤归来,了然还曾趁夜偷偷下山来看他,为他讲佛,给了他极大地安慰。
雾影不太明白,“小姐为何要为主子立牌祈福?”
楚玄迟对他毫无隐瞒,“她说是为报恩。”
“主子年少时曾救过小姐或其家人?”雾影对他去南疆之前的事不是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