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宁心里只想到的是拍马屁真累,词还不能雷同重复。
皇上在前边跟襄嫔如胶似漆,愣是没回过一个头,除了行礼时一个寻常平淡的眼神给到她,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她,她中间跟着称赞两句皇上的品味独特,皇上亦没有回应,其他人,他都一一回应了。
如此无情态度,已没有前几个月传她得皇上盛宠的迹象,她平静得很,见皇上独独没有理她后,她便安静跟在后面,不再言语。
倒是通贵人先替她打抱不平,小声在她耳边说:“皇上为何要这样待你?”
“许是厌倦了。”
通贵人叹口气,眼神充满怜惜,几个月前,她还有点羡慕徐答应得了皇上的宠爱,没成想如此短暂,今儿当着众人的面,皇上是直接冷落徐答应,让徐答应下不来台,许是真的厌倦了,她握了握徐答应的手,“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徐香宁只是笑了笑。
皇上今日似乎朝事不忙,逛了好一会才摆架回乾清宫,她们恭送皇上,皇上一走,第一个对她冷嘲热讽的便是庆答应,故意走到她面前,用帕子虚虚掩鼻,仿佛她有瘟疫似的,“徐答应,皇上今日对你可真是恩宠有加啊。”
“可不是嘛,庆答应这是羡慕我?”
“谁羡慕你,你一个失宠的女人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要羡慕也是羡慕襄嫔娘娘,襄嫔娘娘可是连着几日有宠,昨夜还是襄嫔侍寝,你昨夜怕不是躲在被襟里哭吧。”
“对啊,哭得可惨了,稀里哗啦的。”
通贵人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庆答应说不下去,气得跺脚,临走前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拉着布贵人她们离开。
众人离开后,御花园只剩下她跟通贵人,她拉着通贵人去瞧刚才布贵人所说的连理树,主树干细细一看还真是两棵树并在一起,粗壮无比,需两三个人环手合抱才行,底下的枝干盘错交叠,虬结在地,上面的树枝又形成巨大的伞状,与不远处的亭榭楼阁相得益彰。
她上次都没来得及细看。
“通贵人,你幼时可会爬树?”
通贵人诧异,“爬树,女孩子怎可爬树?你不可能在这爬树,张嬷嬷,我们得拦着她。”
“小主不会在这爬树的。”张嬷嬷晓得自家小主做事有分寸的,只是她不是很肯定,自家小主的性子有时候是一阵一阵的,胆子不小,做出爬树这种事也不意外,“小主,你不会爬吧?”
“我会爬树啊,我幼时常常爬树,只是今儿在这,我不能爬,这衣服不方便。”
通贵人再次诧异,小嘴微张,“你会爬树?你阿妈跟额娘准允你爬树?”
“当然,我爸……我阿妈跟额娘很疼我,只是幼时爬过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小时候的孩子不都是这样嘛,上蹿下跳的。”徐香宁说起时语气夹杂了几分想念,现代的一切离她好像越来越远了。
她们边走边聊,慢慢往长春宫的方向走。
通贵人也聊起她的幼时,真是照着古时大家闺秀来培养,琴棋书画与各种针线活,除了针线活,琴棋书画尤其擅长画,其它得学了皮毛,没有精通。
徐香宁想起上次小年夜宴上,通贵人并未上台表演,问起原因时,通贵人垂下头,呢喃道:“我哪里敢,我画的画比不上其它姐妹,不敢上台献丑。”
也是,通贵人那么腼腆,毫无准备便上台作画这事,她干不出来。
等她们回到长春宫时,春喜已从钟粹宫那回来。
直至晚膳时,屋内只余下她们几人,徐香宁才问起春喜侍寝一事,春喜说荣妃跟她绕圈子,没有承认春喜的绿头牌是她让人撤下的。
春喜侍寝一事只能暂时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