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点兵赴了长宁,皇帝郦璟正好儿趁着这机会推掉了历年的仲秋宴,无论是太极宫里几位,还是众大臣,皆是歇了口气。
当然,那些次次想着借此展现一番的大臣们,自然是打心底里的不情愿。
因着忧心长宁那边,皇后夜嘉芙又因着堂兄之死,侄女从军而整日忧愁,太极宫里头甚至连个家宴也没办,夫妇二人同一双子女吃过了晚饭,便早早歇下了。
至于宫外整个儿大郦境内的百姓家,倒是更胜每年的热闹——拜月食饼,燃灯观潮,彻夜无眠。
钱塘那边的大潮,或许本地百姓能看的腻,可却是文人墨客兴趣所在,赋诗对词,管它布衣披锦,都自诩天上下凡的谪仙人。
“古有‘春江潮水连海平’之句,文间却不免悲戚黯淡,如今秋水涌潮三千丈,反倒是河清海晏。”
“可惜征戍难免,天灾犹在,到不知是上天看不得百姓安乐,还是周遭这些蛮夷国度可,看不得我大郦安泰。”
迁客骚人心系家国,黎民百姓但求保暖。看着那缘着江畔追月的姑娘、儿郎,想来今冬应是寻不到路上冻死骨的了。
钱塘江潮水随月引,欲攀穹苍,许是月上有桂香佳苑,又或许是仙庭杏宴,倒是叫一江潮水,欲引人间才子赴临天恩。
这几日来都是男的的秋高气爽,没有遣寒入境的场场秋雨,未见乌云半卷的瑟瑟秋风,倒是铺满了河道的灯火照出了此时此刻的大郦。
花灯、河灯、皎月,一层银白点洒着金光,勾勒出大郦京兆的模样。
“洛儿许了什么愿望?”
“不能同哥哥说,说了便不灵验了。”
“好好好,等到灵验了,洛儿再与为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