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在他们眼中,如野草一般卑贱。
所以,走还是不走?
不走的话,大家一起死。
陈迹站起身来,按部就班的做菜,待到菜品端上桌,所有人都赞不绝口,连刚刚受伤的余登科都包扎着伤口,干了三碗白米饭。
欢声笑语中,唯有陈迹沉默寡言
这顿饭,本不该这么吃的
正吃着,陈迹忽然试探着问道:“师父,佘登科被偷儿划了一刀,咱就这么算了?
姚老头瞥他一眼:“那些市井里的偷儿都是有组织的,你报复了一个,便会有一群人来报复你,到时候还活不活了?
“哦哦。“
姚老头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该去哪去哪,该干嘛干嘛,莫要因为别人影响自己。”
陈迹怔了一下,他忽然觉得,师父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让自己赶紧走吗?
佘登科乐呵呵说道:“陈迹你就别惦记这事了,别再因为我这事伤了自己。
待到吃完饭,陈迹重新躺回竹椅上。
他缓缓闭上眼睛,回到那古老的战场中去,拿起那柄名为‘鲸’的长刀。
夜晚,陈迹缓缓睁开眼睛,来到院中,
梁狗儿依然没有回来,世子与郡主、小和尚也没有翻墙借路,连个正经的告别都没有。
陈迹在乌鸦叔的指引下翻进布匹店后院,他看见吴宏彪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柄扫帚和一只木桶,正在院子里洗地、扫地。
他好奇问道:“你这一身伤势,怎么还大半夜的扫地?”
吴宏彪笑着说道:“院子里扔了些老鼠骨头,还有一些血迹,若是有人来看铺子时受到惊吓,恐怕会给店主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心情好像不错?”
陈迹问道
吴宏彪笑着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见了司曹,并不是他想杀咱俩,另外,他安排了其他人送咱们离开,明天傍晚咱俩就可以回景朝了!”
陈迹嗯了一声:“可靠吗?会不会是想把咱俩骗出去杀?
吴宏彪拄着扫帚,思索片刻:“应该是可靠的,他今天拉我进小巷子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他没有动手,他想杀咱俩,本也不必如此麻烦。”
说着,陈迹靠着门框,缓缓坐在了门槛上轻声道:“你怀念自己的家乡吗?”
吴宏彪拄着扫帚站在院子里,他一边看天上的月亮,一边憧憬道:“怀念啊,我十二岁就被拉去了寒营苦训,再也没机会回到家乡、见到父母了。
这次回去,应该有机会回家。
“小时候在村子里,到了秋天,大家把果树上的梨子摘下来,好吃的卖到城里去,不好吃的留下等着做冻梨。
我们做冻梨那品种又酸又涩,我奶奶管它叫噎死狗’,可偏偏往屋外一冻它就好吃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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