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图谋害人在先,押入剑牢三月……」
印绍元强压怒火,盯着云缺半晌,愣是没想出怎么判罚。
既然常年先害人,人家云缺还手就算正当防卫,按理说连十天剑牢都不用去了。
马庸牛不才几人大喜过望,对云缺机智的应对赞叹不已。
原本一场牢狱之灾,被轻描淡写的化解,还让那狗眼看人低的执事得了报应,实在大快人心。
北院的众人刚高
兴起来,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喝声。
「此人狡诈多端,莫要中了他的诡计!打人者,该当关入剑牢受罚!若敢狡辩罪加一等!」
喝声如一道旱地惊雷,九层高的膳食堂,从上到下所有人听得真真切切。
一听这声音,云缺就知道是谁来了。
往门外扫了眼,果然是只剩独臂的西院长老,褚臣!
褚臣身旁站着一名长须老者,气质阴沉,目光锐利。
印绍元立刻快步迎出门外,躬身见礼道:
「弟子见过师尊,师叔。」
印绍元称呼褚臣为师叔,称呼那长须老者为师尊。
大厅内,所有弟子无论吃喝的还是看热闹的,此时纷纷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整座高楼,除了云缺之外没人敢坐着。
见云缺安坐不动,易真小声提醒道:
「飞鹤峰峰主褚千里,长老会五位长老之一,云师弟最好别顶嘴,否则要麻烦!」
飞鹤峰,正是执法殿的所在地。
灵剑宗长老会五位长老,每一位都执掌着一份宗门权柄。
飞鹤峰的褚千里,便是执法长老,执掌着宗门戒律。
云缺起身走到门外,迎着褚臣愤恨的目光,破口大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来定我的罪!」
一句话,听得满楼弟子瞠目结舌。
褚臣在飞鹤峰一脉,虽不是峰主,却也属于执法殿的长老。
连长老都敢骂,众人觉得云缺已经疯了。
印绍元在震惊的同时,忽然觉得心里好受了点,原来这位连长老都不在乎,难怪敢和自己叫板。
「我是执法殿长老!你敢辱骂长老,罪加一等!」褚臣看到云缺就恨得无以复加。
「你算个屁的执法殿长老,执法殿要是有你这种狗东西,天理都难容!」
云缺指着褚臣的鼻子骂道:
「剑宫大劫,你身为西院长老只为自己保命不战而逃,丢下剑宫弟子与满城百姓,致使剑宫数百弟子身亡,满城数万百姓惨死!你还有脸回宗门,你还有脸自称执法殿长老!你若执法,那天下就无法可依!」
褚臣本想趁机治罪,结果被人抖出老底儿,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咬牙切齿一时无话可说。
「放恣!」
长须的褚千里冷声喝斥道:「无论长老对错如何,不是你一介弟子能辱骂的,以下犯上,罪无可赦,押入剑牢,镇压十载。」
褚千里与褚臣是叔伯兄弟,自然偏向自家人。
执法殿长老发话,云缺的罪责就此被定下,一众执法殿弟子呼啦一声围拢上来。
云缺摇了摇头,现在他算知道了为何尹天笑提起宗门就来气,说灵剑宗已然一盘散沙。
如今一见,连散沙都不如。
「执法殿,呵,你执的是哪门子法,灵剑宗的法?还是你们褚家的法?宗门罪人还能好端端的当长老,你们果然狼狈为女干呐。」
听闻云缺这句话,四周的弟子齐齐寒气大冒!
心说这位可能不是疯子,而是活够了啊。
怼完了执法殿首席弟子,开始骂执法殿长老,这下连执法殿殿主都给捎带进去。
灵剑宗开宗立派上千年,谁也没见过如此狂徒!
「押下去。」褚千里冷着脸吩咐。
一众执法殿弟子就要动手。
薛子仪众人一脸绝望,本来事情都要平息,不料一波三折,褚臣又来横插一脚,这下云缺肯定逃不掉牢狱之灾。
这时一道火红的身影从一侧走了过来,朝着褚千里微笑道:
「新弟子不懂规矩,一时失言,还望褚长老莫怪,打人者理当受罚,不过那执事弟子使坏也不对,两人并罚,同去剑牢十日好了。」
来的是位年轻女子,云缺还认得,正是竹林问路的那位红衣师姐。
云缺奇怪着这位师姐居然敢来为自己求情,她只有筑基修为,地位再高不过真传而已,身为长老的褚千里岂能同意。
让云缺大跌眼镜的是。
褚千里听闻后,竟对那红衣女子躬身施礼,道:「遵宗主之命。」
宗主?
云缺怔在原地。
筑基境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