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灌下一口酒,借以平复心绪,不知为何,心中不知为何带着些异样。
从未有人敢戏弄自己,将自己推到如此狼狈的境地。想起在客栈之事,自己醒来浑身酸疼,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不用细想也可以猜到是何人所为。
他猛然起身,身形略显踉跄,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穿透重重光影,死死盯着沈珺所在的方向。
殿内灯火辉煌,光影交错间,身影被拉得修长而孤寂,与周遭的欢声笑语格格不入。沈珺感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注视,心中一紧,面纱下的面容虽未显露,但那双秋水般的眼眸却不由自主地轻轻垂下,避开了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乐声与喧哗逐渐淡去,只剩下两人间无形的张力在缓缓蔓延。沈珺的侍女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欲以礼仪遮挡,却见他已迈开步伐,穿越人群。
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沈珺的方向:“这位姑娘也是东珠人?”
沈珺未曾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直接对峙,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面纱下的唇瓣轻轻抿起,心中如同被投石激起的湖面,波澜四起。她抬眸,那双秋水眼眸透过薄纱,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又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大殿内的喧嚣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只剩下他与她之间微妙的氛围在缓缓发酵。
“姑娘看着,到是有些熟悉。”
谢辞景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踏在了沈珺的心弦上,他的眼神锐利而深邃,仿佛要穿透一切伪装,直达她灵魂深处。沈珺感受到这股压力,却未退缩,反而轻轻抬起下颌,以更加高傲的姿态回应,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里藏着几分狡黠与无畏,如同暗夜中绽放的昙花,短暂而绚烂。
沈珺闻言,正欲启唇,身旁一阵轻响,打断了她的思绪。东珠使臣身着华服,其声如洪钟,清晰地回响在每一个角落。
他目光温和地扫过沈珺,随即转向谢辞景,带着几分外交家的圆融与自豪:“殿下所言差矣,沈掌柜虽非我东珠子民,却以巧手匠心,织就了无数令人叹为观止的华服,今日盛会,能邀得她亲临,实乃我东珠之幸。瞧,她手中那件流光溢彩的衣裙,便是最好的证明。”说着,他轻轻示意,沈珺身旁的侍女恭敬地展开一幅画卷般的华服,其上刺绣繁复精美,色彩斑斓而不失雅致,仿佛能吸引所有目光。
东珠使臣的话语如春风化雨,不仅缓解了殿内的微妙气氛,更让沈珺的身份与才华昭然若揭。沈珺闻言,眸光微闪,轻轻抬手,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那件流光溢彩的衣裙。她缓缓转身,面向众人,面纱下的面容虽不可见,但那份从容与自信却透过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流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