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与荷菱在一旁笑眯眯的给他记着,沈禾点了一圈,然后指着最后圈出来的一只獐子,连思索都没有,脱口便道:“这只是太子哥哥的……”
沈禾说完,忽然安静下来,不再作声。
他原本高兴得几乎扬起来的眉毛也慢慢耷拉下来,表情看起来有点愣怔,唇角微微压着,视线在他分出来的那堆猎物上来回打量。
沈禾的猎物是最多的,中间有沈砚帮他的成分在内。
那头壮硕的雄鹿除外,剩下的猎物里,这只獐子是最大的猎物。
他下意识里,将这一整只都划分成了戚拙蕴的所有物。
“小公子?”连翘的声音让沈禾回神。
沈禾压下去的嘴角立刻轻轻扬起来,对连翘露出笑容:“啊,就是这样分!”
沈禾在心中想,保持距离是一回事,维持关系是另一回事。
反正等回到京城,他就会去跟戚拙蕴说搬出东宫的事。
离开东宫后,见面的次数减少,保持距离这个问题迎刃而解,他们日后仍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沈禾,不要因此心虚。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
就假装他根本不喜欢戚拙蕴,就跟以前一样。
假装他们就是很好的兄弟,在他发现自己心意之前,他们还是单纯的兄弟之前不也是一样的吗?
然后,等到戚拙蕴登基,大剧情点渡过,一切尘埃落定,他能够放下心的时候,收拾东西离开京城,去外面住上几年,整理感情,迎接新生活。
等有了新的感情塞满他的胸腔,他再回来见到戚拙蕴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是再纯洁不过的普通兄弟。
至于喜欢这种事情,只有沈禾一个人知晓,只要他一个人烂在肚子里就好。
沈禾垂着眼睫,心中转着这些念头,心不在焉的反复抓弄着他指侧。
……
五皇子默不作声的退出皇帝的寝殿。
留戚乐咏一人在里头。
他看着那群被请进皇城的光头和尚,觉得有点荒谬。
人老了,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父皇从前,分明是最厌恶这些鬼神之说,现在却将这群人弄进皇城日日作法。
太荒谬了。
最荒谬的是,他二哥帮着父皇去找这些和尚来,甚至连太子皇兄都不阻止,赞同父皇的做法。
五皇子如今已经在外开府,他出宫后转悠一圈,在街上遇见的有点眼熟的面孔。
而后瞧见那道面孔进了一家医馆。
五皇子在脑海中思索好片刻,都未能想起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人,干脆将人抛在脑后。
他路过国公府的时候,没忍住停下车来,让身边的太监去问沈禾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先前听说沈禾离京去玩,眼见着都快到六月十二,他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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