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湛突然进屋,将屋人几人吓得一怔。
聂湛脸色很冷,且满身酒气。
自昨日他离开孟楼后,就去禁军宫找兄弟们喝酒,喝了一整夜。
而今日醒来,聂湛又喝了起来,借着酒精来麻痹自己。
此时,他红着眼睛冷冷看着陆鸢。
眼前的女人明明与陆晚长着相同的一张脸,可即便聂湛有了几分醉意,还是知道她不是陆晚。
因为陆晚从不会像她这样猖狂恶毒。
继而他又想起这个女人就是对他使了手段,在他的酒里下药,才会让她得逞怀上孩子,如今却在这里挟子自得,不由让他对她生出深深的厌恶来,想立刻将她赶走。
但转念想到她肚
子里怀了自己的孩子,聂湛终是按下心中的怒火,指了指仆人手里的东西,冷冷道:「这是睿王殿下给你送的安胎补药,你自己收起来吧。」
说罢,他甩袖离开屋子,径直朝外面走去。
陆鸢一听是李睿给她送来的补品,脸色微变……
而史月瑶却追着聂湛出了院子。
「将軍,你要去哪里?」
聂湛头也不回道:「不用你管。」
史月瑶小声劝道:「将軍不如换身衣裳再出去,你……你身上的衣袍都脏了……」
聂湛根本不在意这些,可史月瑶道:「将軍自己不在意,可被外人看到了,就会无端留下许多口舌给大家说,万一……万一还被那群言官看到了,只怕他们又要到皇上面前去说了……」
聂湛最讨厌那些个言官,所以听到史月瑶的劝后,不觉顿下步子,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史月瑶赶上去,备好热水给他洗澡,又给他准备好干净的衣服。
聂湛沐浴更衣后,又要出去,史月瑶劝他道:「将軍想喝酒,就留在家里喝吧,我……我已经差人去买了将軍最喜欢喝的烧刀子。」
聂湛这才发现外面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菜。
但他兴趣缺缺道:「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说罢,他还是要走。
史月瑶却道:「我可以陪将軍喝……将軍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可以同我说,我虽然人笨,但……我嘴巴严,会保守秘密。」
聂湛回头看了她一眼,感觉她今天怪怪的。
平时她也喜欢跟在他身边伺候他,但从没像今天这么多话过。
想了想,他在桌前坐下。
史月瑶面上一喜,连忙上前,亲自给他倒酒。
给他倒好后,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聂湛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不会喝就不要逞强,你下去吧。」
这种烧刀子,酒辣性烈,莫说她喝不了,就算男人也没几下喝得下去的。
史月瑶却端起酒杯,对他道:「将軍,我先干为敬!」
说罢,竟一口就将酒给喝了下去。
聂湛有些惊愕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他记得成亲当日,她连最淡的水酒都喝得直呛的。
史月瑶苦涩笑道:「之前跟着将軍在西北,看到将軍天天喝,我就想尝尝它到底是什么味道……」
「后来,每一次被将軍嫌弃,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喝上几口……」
「慢慢的,我竟是学会了喝这种最烈的酒。」
说着,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聂湛最烦她哭,见此,站起身就要走。
可他的袖袍却被拉住。
史月瑶抱着他的袍子,流泪哀求道:「将軍莫走……我想要个孩子,将軍就当可怜可怜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