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间浮起见一丝期待,可一下刻,他又冷声道:「关我什么事?」
自从前几次,李翊从京/城的驿使里空手而归后,他心里渐渐失望起来。
后来,在繁忙的操练空隙里,他偶尔会想,他在这里这么忙,忙得都没有精力再想母妃的事,而陆晚刚回镇国公府,她要适应新的环境和家人,还要读书识字,只怕不比他空闲。
如此,她哪里还会记得他,记得与他的约定?
或许她结交了新的朋友,早已将他忘记了……
如此,李翊对陆晚不再抱希望,也不再去驿使那里询问有没有他的信件……
长亭看着他口不对心的样子,笑道:「当然关殿下的
事,这一次驿使给你带来了陆二姑娘的帕子,还有一封信,你要看……」
李翊闻言一怔,不等长亭说完,已斥道:「你还不快拿出来?!」
长亭却捉住他的双手不动:「你答应我不抓疮口了,我就给你拿。」
李翊狠狠瞪着他:「快去!」
长亭见他答应了,立刻松开口,跑去拿帕子去了。
不一会儿,长亭回来,将一个小包裹打开,把里面的拿给李翊。
包裹里面包着一方小小的淡蓝色帕子。
李翊伸手去拿帕子,可手伸到半空,他看到手上还沾着血渍和药膏,他怕把帕子弄脏了,就问长亭道:「信呢?」
长亭打开帕子,从里面掉出一封信来。
李翊将信打开看了,先是愣了片刻,尔后却忍不住笑了。
只见信笺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店下,你最近过得好吗。我过得很好。
陆晚刚上学,字写得不好,认识的字也不多,所以把‘殿下错写成了‘店下。
长亭看到李翊笑得开心,好奇凑上前一看,待看到‘店下二字,也不由笑了。
「殿下,这个二姑娘真好玩……」
可下一刻,长亭又将帕字上绣的‘李翊两个字拿给李翊看,奇怪道:「殿下,你的名字她会写,为何殿下两个字,她又不会写了?」
李翊了然道:「我的名字,她定是问了别人学会的。而这封信,是她自己写的,所以写了错字也不知道。」
李翊所料不假,他的名字,确实是陆晚让陆承裕教她写的。
李翊说罢,又看向帕子上自己的名字,竟然像模像样,一笔都没绣错。
可他的名字,并不容易写。
李翊不难相像,她这个绣工不精,又刚学写字的人,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将他的名字绣成还不错的样子。
想到这儿,李翊眼前不由浮现小姑娘埋着小脑袋,拿着针线,认真做帕子的情形来。
不觉间,李翊的眸光里泛起一抹柔色……
他收起帕子,道:「她说她过得好,却不知道是不是在骗我?」
长亭道:「她那么小,哪里懂得骗人?想来她家里人看在殿下的情面上,没有再薄待她,她确实过得很好。」
李翊觉得他说得有理。
想了想,他对长亭吩咐道:「把上个月我们猎的那张狐皮送给她,再去挑选一些这边的新鲜东西一起给她寄回去。」
长亭应下,正要退下,李翊又命令道:「研墨。」
长亭知道他是要给陆晚回信,不由笑道:「殿下的手不痛不痒了吗?」
经长亭提醒,李翊才回过神来,他手上那些冻疮,真的不痛不痒了。
不止是手上,他耳朵和脚上的那些冻疮,也不痛不痒了,很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