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君诧异的看着田封,他没想到田封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下来。
下面的弟子们听到田封要讲故事,一个个也都坐下来,准备认真听着。若是之前他们对田封帮助西河学派挽回颜面,再加上六国论让他们新奇,从而对田封有好感和一丝敬畏。
刚才田封一句话给他们点明了学习路上的方法,这让他们一丝的敬畏瞬间生长了起来,虽然不至于将其当做老师,但也已经不再将其当做同辈之人了。
“我听说当初金溪有一户人家姓方,叫方仲永,家中世代以耕田为业。仲永长到五岁时,还不曾认识书写工具。忽然有一天仲永哭着索要这些东西。他的父亲对此感到诧异,就向邻居那里把那些东西借来给他,仲永立刻写下了四句,并自己题上自己的名字。这首诗以赡养父母为主旨,团结同宗族的人为主旨,给全乡的读书人观赏。
从此,指定事物让他作诗,方仲永立刻就能完成,并且诗的文采和道理都有值得欣赏的地方。同县的人们对此都感到非常惊奇,渐渐地都以宾客之礼对待他的父亲,有的人花钱求取仲永的诗。方仲永父亲认为这样有利可图,就每天带领着仲永四处拜访同县的人,不让他学习。
后来啊,荀夫子任兰陵县令,听说了这件事,偶然间,见到方仲永,他已经十二三岁了。让他作诗,写出来的诗已经不能与从前的名声相称。又过了七年,等到再次见到方仲永,问起方仲永的情况,回答说:“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方仲永的通达聪慧,是先天得到的。他的天赋,比一般有才能的人要优秀得多;但最终成为一个平凡的人,是因为他后天所受的教育还没有达到要求。他得到的天资是那样的好,天资是那样的好没有受到正常的后天教育,尚且成为平凡的人;那么,现在那些本来就不天生聪明,本来就是平凡的人,又不接受后天的教育,难道成为普通人就为止了吗?”
田封的故事讲完,一旁正在摸着胡子的卜君整个人都愣住了,甚至将胡子拔下来都没有感觉。下方的弟子们此刻也是愣住了,每个人都低着头脸上充满了羞愧,他们已经听明白了,这是用这個故事在讽刺他们这些自诩有天赋,却不认真学习,自大自空的人。
夏汾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田封,他没想到田封竟然送了这么一个大礼给西河学派。
下面西河学派的弟子们听到田封这样说,心中更加敬佩田封,能够将这样深奥的道理通过这样通俗易懂的故事讲出来,还这样谦虚,再想想他们之前的自大,一个个更加的惭愧了。
田封又看了一眼充满愁容的卜君,心中说道老家伙,我看你这下该怎么办?你拿什么东西来回报。
卜君感受到了田封在看自己,轻咳一声对着下面的弟子说道
“你们记下了吗?四公子给你们讲述这番道理,是告诫你们决不可单纯依靠天资而不去学习新知识,必须注重学习。”
“弟子谨记。”
“今日在这里给诸君讲出这个道理共勉,也是我和西河学派有缘。我便将这个故事留在这里吧。”田封看着卜君笑着说道。
不等卜君说话,下方的弟子们便拱手说道
“多谢四公子。”
闻言,卜君心在滴血,现在他真的只能把西河学堂卖了还人情,或者直接把西河学派给田封了。看着田封如同狐狸一样的笑容,卜君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打算一开始就被看透。他让田封讲学,除了想要壮大一下衰败的西河学派,也是想要借着讲学满足田封的荣誉感,从而再送几卷手抄的典籍来还人情了,毕竟现在的西河学派真的没什么东西了。
却没想到田封将计就计不仅没让他还了人情,反而还前欠下更大的了。
“给四公子送来刀笔竹简!”夏汾喊道。
“不用。”田封随手拿过一名西河学堂弟子手中的笔,在一面墙壁上开始快快速书写。
随着田封的运笔,战国版《伤仲永》就被写了出来。
下方的弟子对着田封再拜,又对着墙壁拜了一拜。
“今日起,上课之弟子,上课之前必须对着南墙诵读四公子所著《伤仲永》。将其牢记于心。”卜君也是摆烂了,他知道自己还不清人情了,索性就直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