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才女忙碌了小半个月之后,等到时间进入八月,便将那些诗词词会等,能推的活动全都推掉了。
她现在在灵州城的名气极高,“灵州第一才女”的名头已经近乎坐实,不说那些名媛才女,便是那些有名的才子,也对她的诗词极为推崇。
她在灵州文人圈子中的影响,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才女”这两个字。
唐宁不否认,他在这其中做了一点儿小小的贡献,但钟意的才华,也是极高的,一点就通,他抛出来的一些暗示和引导,她每次都能很好的抓住,并且引申下去,简直是思如泉涌,每天聊一会儿天,她就能写出一首上佳的诗词。
于是她每天和唐宁聊天的时间,比以前多了一倍有余。
午饭之后,唐宁放下碗筷,走出门的时候,钟意也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以前的这个时间,唐宁是一个人消食,从十天前开始,就是两个人一起散步。
陈玉贤看着她匆匆出去的身影,放下筷子,笑了笑,说道:“看来,小意和宁儿的大婚之礼,要尽快补办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钟明礼摇头道:“尚不知他父母高堂可还健在,还有没有别的亲人,便如此匆忙的举办,不合礼法。”
陈玉贤看着他,问道:“你让人查过户房了?”
“他连名字都忘了,怎么查?”
“他能想到给自己起名叫唐宁,一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能查出来什么线索……”陈玉贤看着他,皱眉道:“你到底查了没有!”
“查了三遍了。”钟明礼放下碗筷,说道:“可以确定,永安县没有唐宁这个人。”
“那义安县呢?”陈玉贤看着他,问道:“有没有可能他是义安县的?”
钟明礼有些烦闷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陈玉贤想了想,说道:“要不,你让知节帮你查查?”
“赵知节?”钟明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让我去求那姓赵的?”
“他是义安县令,查一个人的户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陈玉贤看着他,说道:“你们当初相交莫逆,又有同门之谊,何必闹到现在的地步?”
“同门之谊?”钟明礼瞪大眼睛看着她,问道:“既是同门,知道我喜欢你,他当年竟然拜托恩师,向你们陈家提亲,他那个时候想着一点儿同门之谊了吗?他那个时候有想过我吗?”
陈玉贤皱眉道:“这件事情都过去十八年了!”
钟明礼挥手道:“你一个人妇道人家懂什么!”
唐夭夭大步走过来,看着两人,说道:“从我和你们打招呼到现在,你们已经绕着钟府走了两圈了,我在你们身后跟了两圈,打了三次招呼,你们都没发现……”
唐宁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唐夭夭还有做尾行痴女的天赋。
钟意脸色有些发红,小声说道:“刚才在推敲一句诗……”
唐夭夭挽着她的胳膊,沉着脸道:“你跟我过来!”
钟意被唐夭夭拉到一边了,唐宁走回钟府,散完了步,回房休息一会儿,电影他都找好了,看完了之后,还要和钟意探讨四喜丸子的做法……
另一边,唐夭夭不满的看着钟意,问道:“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好几次我和你打招呼你都没听到,而且总是心不在焉的,有时候还莫名其妙的发笑……”
钟意看着她,红着脸道:“我,我有吗?”
“没有你脸红什么?”
钟意低下头,说道:“真的没有什么……”
“你都低头了,还说没有?”唐夭夭看着她,想了想,说道:“那天的事情我还没有问你,七夕那天晚上,你们干什么了,喝酒吟诗,你还喝醉了,你以前从来都不喝酒的……”
钟意急忙解释道:“那都是瞎说的……,七夕,七夕那天晚上,我在教他下棋……”
唐夭夭能分辨出来钟意有没有撒谎,皱眉道:“可你最近的表现也太不对劲了,那天从方家回来以后,你就不对劲了……”
“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
“而且你总是和我提到他……”
“提到他你还笑……”
……
唐夭夭忽然看着钟意,大惊道:“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不是!”钟意慌忙道。
唐夭夭张了张嘴,钟意神色慌乱,“我没有!”
“你……”唐夭夭刚说出一个字,钟意看了看唐宁消失的方向,飞快的捂着她的嘴,语气更加慌张:“别瞎说啊!”
唐夭夭将钟意捂着她嘴的手拿开,双手环胸,看着她,问道:“说吧,你该怎么谢我?”
钟意看着她,疑惑道:“什么谢你?”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唐夭夭看着她,故作伤心道:“感谢我给你砸了这样一个如意郎君啊!”
“你还说……”钟意有些着急。
“好好好,我不说了……”唐夭夭背着手,一边走,一边摇头道:“没良心啊,谁能想到,灵州第一才女,竟是这样一位没有良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