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纪齐宣的目光再次注视方才看的地方,即使空空如也,他依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曾唯一,他第一个女人,以全部的激情奉献过的女人。
他以为他这么多年来,已经把她放下了,却再见到她的那刹那,他还是无法抗拒久违的情愫到来。
他自诩自己不是深情的男人,没有曾唯一,他可以找别的女人。只是,人的心里位置就那么多,一个人进来,另一个则会出去,他心里的人来来去去,只是纪齐宣始终知道,曾唯一从没离开过。她一直霸占着那个位置。
突然他的电话响起,他略有闪神地接起,“喂。”
“齐宣,今晚来我这吗?”关心灵语气很弱,似乎害怕他拒绝,一般情况下,纪齐宣不会在她那里过夜。纪齐宣愣一愣,忽而笑道:“你等我。”
关心灵喜悦地“嗯”了一声。纪齐宣挂断电话,目光开始涣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曾唯一坐在林穆森的车上,由于过于安静,倒有些不自在,她缓解尴尬,随口说:“你果然是喜欢白色,连车都是白色。”
林穆森笑道,说了一句不搭嘎的话,“一一,你变了很多。”
曾唯一愣怔地看向林穆森。林穆森歪嘴朝她笑道:“我认识的一一,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而不是落水后的孔雀。”
他的话,把曾唯一形容的惟妙惟肖,她不置可否,此时的自己就好像一只落水后狼狈爬出岸上的孔雀。这样形容虽然不礼貌,但曾唯一不介意,反而笑道:“变了不是很好吗?你不是很讨厌以前的我吗?”
林穆森笑了笑,似乎不赞同曾唯一这说法,“我什么时候讨厌过你?”
曾唯一便不再说话,过去的事便过去吧,她不会再是以前的曾唯一,而林穆森也不会是以前的林穆森,什么都变了,再也回不去。
林穆森的车停在曾唯一现住的楼下。林穆森对这个区的屋村不熟悉,当见到这样的住宿条件,他不禁蹙眉,“一一,我那有一套空房,在浅水湾,你搬过去住吧。”
“不了,受之有愧。”曾唯一朝他一笑,准备下车。
林穆森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曾唯一上楼。此时正值夏季,整栋楼弥漫着腐木的腐朽味,年代久远。他凝视着曾唯一纤细的背影,一阵恍惚。
曾唯一上楼时,见到隔壁一对夫妇正依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那辆白色法拉利,女人说:“长的漂亮就是好,可以被有钱人泡。”
男人拍拍胸脯,“幸亏你长的不漂亮。”
女人一脚揣了过去,“滚。”
在家门口,曾乾把门开了一条小缝,用他的那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看着门外,见曾唯一回来,才大敞门,双手抱胸,一副管家婆的模样撅着嘴,“十一点半了,妈咪。”
“没办法嘛。”曾唯一做出无辜样。
曾乾努了努嘴,她便顺着他的嘴唇方向看去,是洗脸盆。曾乾说:“给你留的水洗脸。今天停水了。”
曾唯一便一口亲了上去,“还是儿子疼我,么么。”
“哎呀,我不要吃口红。”曾乾一掌劈开曾唯一的侵犯。
“被我这样的美女亲吻,是你荣幸,来嘛!”
“不要。”
整栋楼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然后响起了谩骂声。群居生活,可不能小打小闹哦,会吵到邻居的。这是屋村生活守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