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个过道上,这里泥泞太多,不好开进来,麻烦BOSS和太太自己走一段路。”
纪齐宣点头,并没怎么在意。只是目光看到地上坑坑洼洼的泥巴地,觉得并不是十分好走。他顿了顿,把头回望到车里的曾唯一身上。
曾唯一这时也正要下车,果然与纪齐宣刚才下车的情景是一样的,一脚踩上去全是泥巴水溅了上去,曾唯一差点尖叫,嫌恶地皱了下眉毛,微微蹲下身子想清洁一下,一时忘记自己短裙裂缝的事儿。
纪齐宣立即对Bartley吼了一声,“把头转过去。”
Bartley立即红着脸,干咳嗽几声。
曾唯一顿觉大囧,一直没羞没臊的曾唯一头一次脸红,把纪齐宣的外套围在自己的腰上,遮住自己春光外泄的部分。Bartley憋着笑,对一旁的BOSS暧昧地说:“BOSS,你太生猛了。撕裙车震啊!”
纪齐宣冷冷地扫他一眼,Bartley当即闭上嘴,但嘴唇抿得紧,想必憋笑憋地很辛苦。
纪齐宣走到曾唯一旁边,目光扫到她的鞋子……很高的高跟鞋!他一看前方的路,首先想到的便是,这样的路不好走,高跟鞋便更不好走了。
纪齐宣命令曾唯一,“把鞋脱了。”
曾唯一怔了怔,有些不明白。Bartley帮BOSS解释,“太太,我们的车停在另一个过道上,因为这里泥泞太多,不好开进来,所以得麻烦你和BOSS步行过去。”
高跟鞋确实不好走这条路。曾唯一终于知道纪齐宣的意思了,只是……
“要我光脚丫走这条路?……”石子那么多,脚底肯定会破皮出血什么的。曾唯一还没抱怨,纪齐宣便自己脱鞋,把他超大的鞋子递给她,“先将就穿这个,鞋比较大,走路小心点。”
纪齐宣本来想背她下去,奈何曾唯一穿的是紧身短裙,腿不能张太开,不好背。加上短裙有了缝隙,口子会越拉越大,到时候,可真是惨不忍睹。
曾唯一看着纪齐宣光着脚丫走在前面,怔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把目光再次移到自己脚下的那双大皮鞋,心里更是五味俱全了。纪齐宣走了几步,见曾唯一没跟上,正对着他的鞋在发呆。他折回来,蹲下身子帮她脱鞋,语气不佳地说:“放心,我没脚臭。”
曾唯一抿着嘴唇,默默地任其他为她脱鞋穿鞋,那双鞋很大,却残留着纪齐宣的温度。纪齐宣帮曾唯一穿上鞋,刚一站起来,跟着过来的Bartley弱弱的说:“BOSS,你穿我的鞋吧。”
“你确定?可不会加薪哦。”
Bartley扁嘴,想了想,“没事,BOSS穿吧。”说罢准备脱鞋,纪齐宣拍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你这尺码我也穿不上,好了,知道你是忠臣。”
纪齐宣在回头对曾唯一说:“小心点,一步步走,不要太鲁莽。”
她一直很鲁莽又急性子,他太了解了。
然而此时的曾唯一如一只温顺被驯服的猫咪,很顺从地点头。在那段泥泞的下山路上,纪齐宣光着脚丫在前带路,曾唯一在后被他牵着,一步一步,脚踏实地,不急不躁,从未有过的踏实。
那段路不长,却走了将近七分钟。当终于达到车停的位置之后,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三人坐了上去。纪齐宣和曾唯一坐后座,Bartley坐副驾驶。曾唯一这才能真正注意到纪齐宣的正脸。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眉头锁得很紧,几乎拧成一团。曾唯一吓了一跳,“亲爱的,你怎么了?”
纪齐宣微笑摇头,从车后抽几张面巾纸开始擦自己的脚丫,不看不知道,一看曾唯一彻底傻了。泥水与血水交融在一起,那样的颜色深深刺痛了曾唯一。
曾唯一夺过纪齐宣手中的面巾纸,嘴唇抿的很紧,无声无息地帮纪齐宣擦脚底上斑驳不堪的污垢,一向不碰脏东西的她,这次却把纪齐宣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去呵护,去擦拭。
疼痛虽然不长,纪齐宣的脸却显得很苍白。即便如此,此刻的他,却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