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恪最后拱手,“孩儿也希望父亲不要留手,全力以赴!”
这番话脱口,诸葛恪退出了此间屋舍。
可临关门时,他悲痛的看到那颓然瘫倒在榻上的父亲,父亲的眼眶处,那泪珠终于还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夺眶而出。
诸葛恪抿着唇,他转身毅然决然的去了。
他知道,这一去后,诸葛瑾再不是他的父亲,他也再不是诸葛瑾的儿子。
这一切的羁绊,终在这个夜晚悉数切断。
暗夜如磐,诸葛恪对着诸葛瑾的屋子处叩了首,一连三叩。
他轻吟。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言及此处,他决然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上柳梢头,一时间,他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去何方?
但他知道…
伯父诸葛瑾所在的地方,已经不能称之为“家”!
——别了,父亲!
——再会,大伯!
…
…
翌日一早,关麟罕见的没有睡到日上三竿。
张星彩照例在院落中练着枪法,一副巾帼女将的既视感。
张飞在西牢狱憋久了,也饶有兴致的出来遛个弯儿。
看到关麟,本想去聊两句,却见得他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是瞅着张星彩练枪,可双目却是空洞无神。
“咋啦?没睡醒啊?”张飞当先问道。
“噢…”关麟这才将思绪从九霄云外收回,他好奇的问张飞,“张三叔?如果是你,带兵驻扎在江夏敌军的军寨附近,突然有人告诉你…后方的战船就要被烧了,你会信么?”
“那俺得看消息的来源了…”张飞一本正经的回答,“若是消息来源可靠,俺自然会信,可若是…比如是你这小子,空口无凭,随口一句,俺才不信呢!”
这…
张飞的话无疑让关麟的心情更添得了一片阴霾。
倒不是特别担心老爹…
关麟担心的是那两百多艘船!
张飞却是定定的看着关麟,“你问这干嘛?当务之急,你不该问那两个小子背下来几卷书嘛!”“背书不是目的。”关麟沉吟道:“得让他们去悟…得能从这些方剂、医理的脉络中…感悟出点儿什么,否则…就是全背出来了也是枉然。”
这个…
张飞倒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这俩小子,昨夜还真有些顿悟,正打算开口。
却见糜阳匆匆赶来。
看到张飞也在,连忙行礼,“见过四公子,见过张三爷。”
关麟摆摆手,“何事?”
糜阳说,“外面,有个奇怪的人,从昨夜就守在驿馆的门前,说是求见公子!”
“奇怪的人?”关麟愣了一下,目带询问的看着糜阳。
“这人年龄也不大,十四、五岁,样子虽胖,却是颇为激灵。守卫的部曲让他递上名帖,他却没有名帖,只说…就是苦等也要把四公子等出来。部曲们还以为他是讨饭的,就拿出一些饭食给他,可他吃了饭食,却依旧不走,还说这样更好,省的去吃饭时,错过了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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