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扶我起来,我要寄信一封给大兄,荆州这里…荆州这里,自…自有吾儿云旗继承吾之遗志,吾儿云旗定能重塑关家军之英勇,兵锋直指宛洛…实现那…那隆中对的展望,不负…不负大兄所托——”
胡金定扶着关羽起身,巨大的毒性让关羽根本就无法下地,胡金定忙把笔纸拿来,她淡淡的说,“你来说,我…我替你写…”
胡金定太心疼了,却也知道,她之所以会看上眼前的这个汉子,不就是因为他的忠义为先,他的至之生死于不顾吗?
唔…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牵动了伤口,还是牵动了胳膊处的毒性。
关羽“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血中还带着几许黑泽。
这下胡金定慌了,连忙呼喊,“杜大夫,杜大夫…”
…
关羽的寝居外乱作一团,大量婢女、医者端着水,捧着手巾混乱地穿梭着…
关兴、关银屏、马良等人焦灼的望眼欲穿。
糜芳匆匆的赶了过来,焦急的问:“怎么了?云长他怎么了?不是毒性能止住么?怎么我听说突然吐血了?还是黑血?”
说这话的时候…
周仓刚刚从屋内走出来,他的一双眼睛低垂的厉害,面色沉重,阴沉至极。
关羽的夫人胡金定还在屋内…替杜度打着下手…
“周叔…我爹…我爹他怎么样?”
关银屏连忙上前,一张因为梨花带雨的哭泣而红扑扑的面颊上写满了担忧。
周仓摇了摇头,“之前,杜医官判断这毒攻不到身体,只是在胳膊中,不至于致命…但没想到,这毒比想象中的要更厉害,极有可能是‘乌头’沾在二将军的骨头上,按照他的说法,除非…除非能把这毒的根源,骨头处的毒素悉数给刮干净,辅以烈火祛毒,否则…怕是病情还会进一步的恶化。”这…
周仓的话让众人不解了。
糜芳性子直,直接问:“那还愣着干嘛?刮毒…那就刮呀…让杜医官刮就是了,这还等什么?”
“可关键是…”周仓也无奈了,“关键是杜医官不会刮骨疗毒啊…”
“不就是拿刀往骨头上刮?”糜芳也是情绪激动,直接大喊道…
可这话喊出,糜芳就琢磨出点儿不对劲儿了。
好像,真不是随便拿刀往骨头上刮那么简单…这不是砍人,是救人哪!
一下子,整个寝居外陷入了落针可闻的静谧。
也难怪,张仲景是内科大夫,治疗伤寒那是他的强项,可这等刮骨…这属于外科手术的范畴,不是他行医的方向啊!
他的弟子王叔和、杜度、韦汛…就更别提了。
“那…那谁能刮骨?仲景神医能么?”终于,马良张口了,他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怕是不能。”周仓如实道:“按照杜医官的话,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众人齐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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