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门槛改成诗学之题,解题达标者可进不就好了?”安厌道。
余焕章思索过后仍是摇头:“若真有学问,自去考取功名便可。”
他说着忽冷笑起来:“一道题能决定什么,这要是传出去,整个雒阳城的人岂不都想去解这道题了?让他们觉得解了题便能一睹芳容,把闻人锦屏当什么了?”
安厌无言以对,心里则是明白了余焕章的想法,他看上去放浪形骸、不拘小节,却又十分“清醒”。
就同在方镇胡辣汤店一样,他看不起二楼那些人装模作样,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比二楼的人更尊贵,才有的这种不屑。
他肯与一楼的平民百姓们同堂而食,是因为他愿意这么做,是他肯和一楼的人坐一起,而不是一楼的人能与他坐一起。
门第尊卑之念,对他这种出身的人而言,是刻在骨子里的。
即便闻人锦屏是真的想结识才学之士,若放低了门槛,这些个达官子弟反而会不来了。
“才学之士”又是怎样界定的?到时候免不了各种风言风语,闻人锦屏愿意,她家里会同意吗?
这样想来,西园诗会的门框反而是很宽了,估计是他们这类人的底线,或许就不该有第三条的存在。
至于安厌此前所想的富商子弟?
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缺钱的,他们能去胡辣汤店吃两文钱一个的茶叶蛋,也能在雒阳最好的酒楼豪掷千金,那些富商子弟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用铜臭伪装自己的低贱之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花魁?
有钱就能睡的女人,雒阳若真出了一个艳冠全城的花魁,在场的这些个青年才俊多半都会成同道中人。
玩物罢了,这类人怎么配和他们坐在一起。
安厌并未多言,又听余焕章在那儿聊起了八卦。
时间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陆陆续续又有人来了,也并不是所有人余焕章都会起身见礼的,有的人他也懒得搭理,对方向他问候,他只给出一个“嗯”,也不顾对方尴尬的神色。
听余焕章介绍得知,并非是这些人出身较低,而是这些人他都看不惯,有个父亲是五品官的男子,众人对他不怎么理睬,余焕章却能与他相谈甚欢。
至于余焕章看不惯的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冲着闻人锦屏来的。
知晓缘由后,安厌看这些家伙,也都有些不顺眼了。
二楼的人群突然噪杂起来,楼梯口那里又来了新的人。
余焕章侧眼看去顿时皱起了眉头,嘴里嘀咕着:“这混蛋怎么也来了,应该不会邀请他的。”
安厌往楼梯口看去,见被众人簇拥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魁梧男子,容貌生的也算英俊,只是眉宇间隐隐带着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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