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晚上。”
“在英国怎么样?”
“还行,就是天气差了点儿,回来后这边天天晴天,都有点儿不可置信。”
聂染青听着这俩人一问一答,自己正无聊地看着天花板,忽然听到陆沛好像是在跟她说话:“最近课上得忙吗?”
她收回视线,嘴角再次扯出个弧度,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还行吧。”
习进南轻笑,脸颊有隐隐的酒窝闪现,他忽然伸出手,旁若无人般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一晚上就这三个字说的频率最高。”
聂染青很淑女地继续保持着微笑,只觉得脊背直得都过了头。
好不容易等到陆沛离开,聂染青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想想两个曾经谈婚论嫁的人现在如此亲和又陌生的交谈,聂染青觉得这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后来他们去拜见习进南口中的郑志明前市长,祝福的词汇照样是寿比南山健康永远,信手拈来的话一般都很难让人感动,尤其是前市长在十句话内咳嗽了两次以后,这些话更显得苍白。等聂染青礼仪周到地挽着习进南离开的时候,她心里有点难受,于是使劲揪着习进南的袖子说:“我就看不下去老人生病的样子,感觉很不好受。”
习进南远远看着郑家长子扶着郑伯父去了休息室,这才说:“其实我也不好受,我小时侯见到他的时候,他头发还是黑的呢,到现在都满脸皱纹了。他最近身体很不好,肺部好像有问题,两天就要去一趟医院。”
聂染青说:“既然这样,这次他大寿为什么要开这么大,多费事,还伤心神。我刚刚还听见他的孙女说呢,说这生日宴会一点也不好玩儿。”
习进南本来有点出神,此刻听她这么说却突然笑出声,他轻轻摇着手里的酒杯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声音低沉,甚至还带了点儿幸灾乐祸:“是不好玩儿,还是玩儿不好?”
聂染青愣了愣,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刚刚陆沛那件事,立刻伸手去掐他的腰,却被他早有预料,轻轻躲开,动作不大,并未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聂染青恨恨地看着他,他却牵着她的手径直往前方走去。
聂染青当时和陆沛的事当时闹得轰轰烈烈,凡是认识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不过习进南究竟对这件事了解多少,聂染青并不清楚。他没问过,她也没提过。聂染青对习进南的过去基本算是毫无知晓,习进南对她的过去也是不闻不问。姚蜜对他俩的婚姻一直保持非暴力不同意态度,她认为他俩的结合最般配的地方,就是两人都是怪胎,真不知道这婚结了干嘛。
宴会上有不少的熟人,习进南拖着她又去见了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聂染青对其中有个叫楚尘的印象十分深刻。他眼睛漆黑又明亮,但是头发却很黄,在人群里格外打眼。习进南曾经告诉过她那是天生的,可是聂染青还是对他的头发保持很浓烈的兴趣。她一直盯着人家的头发看,直到把楚尘看得不自在,表情很怪异地问她:“我头发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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