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吱吱~”
再次回到楼上,他又听到那种怪异的嬉笑声。
这次不止是他隔壁那个房间,好几个房间都传出了类似的声音。
“公子,莫多看,只作不知。”
肩头微沉,细微的声音钻入他耳中。
却原来是一貂一鼠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肩上,银貂儿正趴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沈仙如今身在“鼠窟”,也只能相信它。
再次回到房中,沈仙这口气也松不下来。
有些惊疑地问道:“两位究竟……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本想问对方究竟是什么东西,话到嘴边,想到那貂儿如此知礼,他这么问,怕是不好,便转了个话头。
那只小白鼠抢着道:“这里当然是十里驿。”
“十里驿?!”
沈仙一惊,他不是已经越过十里驿了吗?
老槐送他的十里锦绣坦途,明明将他送了过去,他也明明看到那座叫十里驿的小城,被他抛在了身后。
之后走了数里地才到了这里……
虽只是初见,但老槐在他心里的印象,就是个性纯高洁的敦厚长者,该不会骗他。
再者,以老槐的手段,若真要对他做什么,哪里还用得着骗他?
“公子,你就待在此处,千万莫要踏出此门了,若是让它们看到了,恐怕公子要遭毒手。”
银貂儿抱着几页书稿,从他肩上跃下,小声说道:“我与小锦儿明日自会想法子送公子出城,只是、只是……”
它嗫嚅道:“还请公子宽宥,这是公子的书稿,奴不问自取,实是不该。”
沈仙此时心神稍定,方才不过是初遇这般奇诡之事,一时震动。
他心性到底不凡,虽身处诡地,却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当下竟还能露出笑容。
饶有兴趣地对银貂儿道:“你们方才已经从我房中将书稿拿走,又解了我身上中的邪术,你我也算两不相欠了,为何又去而复返呢?”
银貂听出他话中意思,知道他并没有中迷神术,目中闪过一丝惊异,便低下头,似乎不敢看他般:“公子见谅,奴爱书成痴,一见到书,便难以自抑,这才偷、偷……”
它似乎以为沈仙要向它问罪,毕竟是如此富贵的经书,便十分不安地将怀里的书稿推了出来,依依不舍道:
银貂说着,毛绒绒的脸上,忽然显露出惊惧之色。
“公子,我们要先走了,公子切记,无论外边发生什么,都不要理会,不要走出此门,也不要相信你所见到的每一个‘人’”
“过了明日,月升日落之时,奴姐妹定会来接公子出城,请公子相信奴,奴断不会加害公子!”
说着,也不等沈仙反应,便拉着白毛鼠儿,一跃而起,往地上一钻,竟然如同落入水中一般,直接没入其中不见踪影。
房中只剩下沈仙一人,他反而是更沉静下来。
双手拢进袖中,闭上了双眼,在房中静立了许久。
不要出门,不要相信见到的每一个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如何,他身处险境是不争的事实。
银貂说的话,未必不可信。
但事关身家性命,他还是不可能只想着依赖他人之手。
他得想法子自救。
“嘻嘻……”“吱吱……”
隐约传来的怪异声音令他双耳不自禁动了动。
原本他以为这声音是那种有伤风化之事,但听了那小白鼠儿的话,似乎并非如此。
而且,在白天时,他便注意到自己住的这二楼,有五个房间。
其中三个房间中住的人,他都在用完早饭后回房时,见他们进出过。
他住的是最靠里的一个。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与他相邻的那个房间,住的是一个独身的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像是个江湖中人。
另外两个,都是三四个人一起住在一个房间。
看他们的模样,也不像是手头紧,大多时候,不是因为拮据,便只有行商的出门在外,才会这般抱团。
至于另外两个,一个在楼道当头,一个在他斜对面,一整天都没见人进出,可能是并没有人入住。
不管怎么样,他都没看到半个女子上楼。
但他连番听到的嬉笑声,虽然怪异,却明明是女子……
小白鼠儿说的“被挑了去”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