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曹丕和司马懿关系很好,总是回护他,而得以无事,司马懿亦伏低做小,勤于职守,废寝忘食,遂使魏武帝安心。
从此以后。
司马家顺利扎根于魏国,如藤蔓一般,攀附于魏国这颗大树,暗中掠夺养分,渐渐成长为庞大世家。
然后——
司马家成功窃国,追封司马懿为“晋高祖宣皇帝”。
“也就是说……”
姜尘结合以上信息,略微惊讶地得出结论:
“司马仲达就是这方天地的司马懿。”
“他将沿着既定的历史,逐步夺取九州军政大权,谋曹篡卫……谋朝篡位,最终建立大缙魔朝!”
姜尘想了想,凝视着“界外气数加持”几个字,心中生疑,猜测道:
“莫非……”
“司马家已经早早同罗教同流合污了?”
“罗教给予司马家世界之外的支持,而身为丞相的司马仲达,则给出回报——将偌大西域门户,楼兰全境,赠予罗教!”
姜尘皱起眉头,看了看这几个字,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是“晋”,而不是“缙之功臣”,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按下不表,暂时得出结论:
“罗教在朝廷的盟友,便是司马氏!”
顺着这个结论,继续向下推导。
“你是我这些年来,教出来的,最优秀的学生,没有之一。”
事实上,在过往数月时间,姜尘耳旁听到的夸赞,超过七成,都来自于张百岁。
循循善诱,绝不拔苗助长;
时常夸赞,给予弟子支持。
这是张百岁数十年来坚持的两大教学准则,从未改变,对待姜尘,是如此,对待青州军内众多士卒,也是如此。
师者匠心,止于至善;师者如光,微以致远。
若不是这样,怎会有数千士卒,皆称呼张百岁一声“老屯长”呢?
但是——
这些话,落入姜尘耳畔,却显得极为刺耳,只因识海金字,揭示了张百岁的未来。
“是了。”
“我明白了……”
直到这一刻,姜尘才猛然意识到。
张百岁刚刚的那些话,其实——是遗言啊!是他人生最后一次,对自己的教导与夸赞!
而对付楼兰五狼将的办法,也不言而喻。
就是……
张百岁完全解封荒野校尉的力量,以全盛姿态,一口气斩杀楼兰五狼将。
这不同于“仪式:巴蛇食象”那次,那时候,只需要输出气血即可,无需战斗。
但这一次。
楼兰五狼将联手,堪比武侯。
张百岁若想取得胜利,必全力以赴。
因此。
识海金字才会判定:
“张百岁有极大可能,在这一过程中遭到生死劫难,十死无生……”
一想到这。
姜尘心沉坠得像是灌满了铅,沉默着,久久不言,
直到天将大亮的那一刻,他才缓缓抬首,凝视着张百岁,一字一顿道:
“不行。”
“不行?”
张百岁惊讶挑眉,将疑惑的目光,落在姜尘脸庞,继而笑着开口:
“放心,以你的实力,配合二千青州士卒,以一敌五,对付一万士气低落的楼兰士卒,不成问题。”
此时,姜尘的面孔十分严肃,简直像生铁铸成的。
“不,是您的问题。”
“啊?”
张百岁怔了半晌,。
姜尘拔出刀刃,言简意赅道:
“我不会放任您去送死,您想去国都,得先过了我这一关,才成。”
闻听此言。
张百岁瞪大双眼,被这突然来临的回答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宕机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有些无奈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学会了看穿人心的手段?”
姜尘笑而不语。
无它,唯开挂耳。
然后。
姜尘持握着兵刃,声音低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要是输了,那我相信您的实力,跟着您,一起奔赴国都。”
“但您。”
“若是输给了我……”
“您老,还是做一些轻松的活计,把献颅于九鼎的重任,交给年轻人来做,如何?”
实际上。
在识海空间思考了足足二个时辰,所得出的“决定”,便是由姜尘自己,奔赴国都。
“泼天的利益,我来享受!”
“十死无生的凶险,我自己承担!”
姜尘心中这般想着,抬头望向张百岁:
“您觉得如何?”
“翅膀长硬了,就不听话了喽!”
张百岁捋了捋白须,似是嗔怪,又带着丝丝赞许与期待:
“也罢。”
“老夫闯荡九州数十年,还从未同荒野校尉较量过。”
“今夜,不,今朝……”
张百岁扭过头,看着东方的地平线显出一轮红霞,继而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
慢慢儿,一纵一纵地,使劲儿往上升,初阳终于冲破了红霞,跳出了地平线,发出夺目明亮的破晓光芒!
黎明,破晓!
伴随着日月交替,皎皎月光与温暖初阳的光,一齐汇入日月龙穴内,显现出奇异而美丽的景象。
而此时。
姜尘与张百岁,亦后退数十丈,分别站立于石穴东西二侧,皆做足了战斗准备,既是师徒之战,亦是荒野校尉之间的较量!
唯有胜者,才有资格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