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后主。
但真正让他闻名于世,却是另一个称呼:
“安乐公!”
刘禅。
这一刻,所有熟悉前朝历史的楼兰人,以及三千青州兵,都不由大跌眼镜,万万不敢相信,被唤来的天子魂魄,居然是备受嘲讽的蜀汉后主,扶不起的阿斗?
“不会吧……”
姜尘心中升起一抹动摇,皱起眉头有些失望,但当他抬起悠悠天眼,望向刘禅身后的那一刻,眼中却闪过一丝惊喜,
以及,
恍然大悟。
姜尘澹然一笑:
“蜀汉后主,才是最佳人选啊!”
“哈哈哈哈!”
远在国都十里外的巫长生,狂笑道:
“这里是……胡人的地盘?”
枯黄的野草,饥饿的牛羊,无不证明此处已非西域,而在北方,即将诞生新匈奴的大草原。
距离楼兰,足足有万里之遥,即便他骑乘汗血宝马,星夜奔驰,也需要十日光景。
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也正是此刻,巫长生耳畔又传来诸葛武侯的忠告:
“孤夜观星象,汝仍有半载阳寿,命中遇木勃发,却注定身死于草木枯败之时。”
“送来此处,或是最好的安排。”
随后。
声音彻底消失。
二十年谋划,一朝落空……巫长生孤身立于面庞近乎扭曲,完全不肯相信诸葛武侯所言的星象,怒火中烧,勃然大骂:
“诸葛村夫!”
“若不是你将老夫转移至此,老夫早就窃国成功,成就武侯之位,何须你这狗屁‘遇木勃发’?”
“狗屁,狗屁,全都是狗屁!”
“老夫亦得老母卷顾,长生不死,岂可能只剩下半载阳寿?”
一声声惶恐怒问,在大草原回荡,却无人回应。
巫长生跪倒在地,面容扭曲:
“该死的诸葛村夫,该死的青州军,该死的姜尘!”
“老夫辛苦筹谋多年,腐蚀楼兰近二十载,才得今日窃国之机,却被你们毁于一旦!”
“你们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夫要将你们所有人,挫骨扬灰!”
说完。
巫长生起身,带着深深怨恨,向草原深处走去。
…………
楼兰国都。
城外二三里。
燕血兰眼眸中透着深深惧意。
就在刚刚,她眼睁睁看着前方的巫长生,脚下出现了一道古怪黑白阵法,然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等异变,令燕血兰满脸恐惧,哪里还顾得上楼兰的死活,立即转身,带着八百楼兰残兵步卒,向南逃去。
“本宫亦是女子,逃去精绝女国,最是合适。”
…………
落在后头的楼兰四狼将,见到前头二人的命运,纵使情绪被剥夺大半,也不由面露凝重,止步不前。
他们先是亲眼看见堂堂罗教长老,巫长生,瞬间消失无踪,继而看见楼兰燕氏最后的嫡血公主,逃之夭夭。
纵使是年岁倒数第二小的楼烦龙,也意识到了楼兰再无任何挽回可能,长叹一声:
“三位哥哥,楼兰的命数,从今日起,怕是要真正终结了,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一起去冥土,找老幺?”
所言老幺,就是年岁最小的楼烦虎。
他早在昨日,就被姜尘以磅礴阳气冲刷,送入冥土深处。
年岁最大如长兄的兰鬼谷,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深深寒意:
“去冥土后,也该寻一寻燕垒生的踪迹,褫夺天命的仇怨,压制了数百年,该报了!”
谈话间。
剩余楼兰四将,纷纷放弃抵抗冥土的吸摄力,一齐扶摇而上九万里,遁入冥冥虚空。
昔日围杀姜尘的楼兰八将,以及罗教巫长生,共计九位将阶,死得死,逃得逃,再也没有半点力量,可以阻挠“仪式:献颅九鼎”的推行。
胜利,近在迟尺!
罗教一箭双凋,窃取青州军胜利果实的计划,也化作泡沫幻影!
…………
与此同时。
楼兰,中央广场,高台处。
姜尘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耳畔传来了千古贤明丞相诸葛武侯的言语:
“作为救赎三万藤甲兵的酬谢,所有障碍,孤已替汝等祛除,可以安心举行仪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