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东西。”方醒拿着手电四处扫过，“既然是火灾，必定会有火源，点火的器具说不定还留在现场。”

“死者蒋文东，看他在公司里的照片，大致推理，这个人呢是个闷骚性格。”陆南希简单地推理扩展了一下，“应该是个不善表达的直男，不太受女人欢迎，如果有女朋友的话，他应该会在情人节送玫瑰还是巧克力里纠结三小时。”

“你很闲啊？”

“哦，对了，我刚从殡仪馆那边回来，你猜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什么？”

“有话快说。”方醒顺着灯泡扭曲的方向，开始搜寻起打火机之类的物件。

陆南希依旧悠闲地在地板焦黑的客厅里踱步，“愉悦，嗯，大概就是传说中那种，被狐狸精迷住彻底堕入女人温柔乡的感觉。”

“然后他就在这里，被烧死了。”方醒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人在被灼烧的时候，会持续地感受到疼痛，而这位受害人，从头至尾没有一点痛觉。

难道是产生了幻觉？

“不一定要是精神系的异能者，毒蕈之类的玩意，也能让人产生幻觉。”陆南希提醒他，“而且如果起火点就是蒋某人本身，那把打火机带走还不容易？”

“等等，我有发现，”

方醒趴在地上，将手伸进了沙发底下的缝隙，摸出了一只被塑料膜包裹着的玩意。

多半因为火焰的温度融化了塑料，包裹住了里面的物件。

方醒将其装进袋子，“回去给海哥看看，应该能拆出来东西。”

废旧楼外隔着十米，一家简简单单的米粉店。

两人对坐着吃夜宵。

“怎么突然想把你小叔送进去？”方醒点了菜，开始问起跟工作无关的事。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听假的吧。”

陆南希清了清嗓子，“我是个守法的良好市民，很有正义感……”

这假话实在是假得令人不适，方醒选择切断，“你还是说真话吧。”

“他拿了小望的亲子鉴定来找我，说要让小望认回她的亲生父亲。”陆南希的眸中闪过一丝戾色。

陆南望根本就不是他父母抱养回来的孤儿，是陆寒廷的亲生女儿。而她的母亲，是陆家的养女，当时陆老爷子觉得这事丢人，就准备把陆南望找个坑埋了，要不是陆南希的父母好心，劝服老爷子会把事情办妥，她可能真的就夭折了。

“谁要把妹妹让给他，我养了这么多年她好不容易才懂事，谁舍得？”陆南希一撩头发，将其扎起。

“果然父爱如山。”

“是长兄如父。”

两碗粉上桌。

方醒问起了前程，“现在陆家没了，你打算怎么办？进厂打螺丝？”

“等作为取证的画还到我手里，稍微炒炒舆论应该会涨价，到时候卖掉一副足够吃几年了。”

他从创作之初，就已经在画像上准备好了暗号。

那些色块之下，只要细看，就能拼凑出他想要传达的信息。

一个本身就带着点故事的艺术品，总会因为其中的故事价值水涨船高。

“那挺好。”方醒继续吃粉。

“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妹表白。”

猝不及防的一句，方醒惊得差点被粉呛到。

他干咳了一会，抬起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