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得到了灵感,板着脸,眼睛一眨一眨的,象是在想一句诗似的。是的!是的!一定要请日本朋友们,这是表示中日亲善的好机会!我看哪,他的眼忽然一亮,象猫子忽然看到老鼠那样,干脆请日本人给证婚,岂不更漂亮?瑞丰连连的点头:难得大哥你想的出,那简直是空前之举!
晓荷笑了:的确是空前!我冠某办事,当然得有两手惊人的!
嫁妆呢?瑞丰靠近了晓荷,极亲密的说:是不是教菊子来住在这儿,好多帮点忙?
到时候,我一定去请她来,咱们这样的交情,我决不闹客气!先谢谢你呀!晓荷说完,轻巧的一转身,正看见蓝东阳进来。他赶紧迎过去:怎么!消息会传得这么快呢?东阳自从升了官,架子一天比一天大。他的架子,不过,可不是趾高气扬的那一种,而是把骨骼放松,仿佛随时都可以被风吹散。他懒得走,懒得动,屁股老象在找凳子;及至坐下,他就象瘫在了那里,不愿再起来。偶尔的要走几步路,他的身子就很象刚学迈步的小儿,东倒一下,西倒一下的乱摆。他的脸上可不这么松懈,眼睛老是左右开弓的扯动,牙老咬着,表示自己虽然升了官,而仍然有无限的恨意——恨自己没有一步跳到最高处去,恨天下有那么多的官儿,而不能由他全兼任过来。越恨,他就越觉得自己重要,所以他的嘴能不漱就不漱,能不张开就不张开,表示出不屑于与凡人交谈,而口中的臭气仿佛也很珍贵,不轻于吐出一口来。
他没回答晓荷的质问,而一直扑奔了沙发去,把自己扔在上面。对瑞丰,他根本没理会。他恨瑞丰,因为瑞丰没有给他运动上中学校长。
在沙发上,扯动了半天他的眼睛,他忽然开了口: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晓荷笑着问。晓荷是一向注意彼此间的礼貌的,可是他并不因此而讨厌东阳的没规矩。凡是能作官的,在他看,就都可钦佩;所以,即使东阳是条驴,他也得笑脸相迎。
招弟!东阳从黄牙板中挤出这两个字。
那还能是假的吗,我的老弟台!晓荷哈哈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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